&ldo;公子洗漱过便早些歇下吧,明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。&rdo;冯素贞语毕推开门,已经迈步出去了,腕上却蓦地一紧。
她顿住脚,回首望向天香,腕上感受到的力道不可谓不重。
&ldo;你去哪?&rdo;
&ldo;自然是为公子要热水盥洗。&rdo;
冯素贞沐浴过不久,墨色及腰长发散着氤氲水汽,身上淡淡的雅香与清新竹香混合成一味引人犯罪的媚-药。
天香恼她对自己那惹是生非的样貌一无所知,恐怕是男子扮久了,便少了些早前的敏锐和警醒。
&ldo;本公子自己去,你这样子,不便给旁人看去。&rdo;
可为何非得女子对旁人的轻薄与贪婪谨小慎微,甚至要反躬自省?天香思及此,连自己也一并恼了。
想起前些日子天香对王妃的要求,冯素贞叹问道,&ldo;公子那日金屋藏娇的话,竟是真心?&rdo;
天香明知自己无理,可依旧不管不顾冲口而出,&ldo;不管那时是否为真心,此刻本公子偏不许你去。&rdo;
冯素贞不禁哑然失笑,恭顺道,&ldo;那我在一旁看书,公子自便。&rdo;
天香去了不几时便回来,冯素贞已经将她的干净衣物整理出来放在趁手处,自己坐在一旁看书,不见有回避的意思。
&ldo;本公子沐浴时不用人侍候。&rdo;天香局促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,踌躇了半天突兀地蹦出一句。
冯素贞听出她话里的含义,却假作不知,眼皮不抬一下,面容平静道,&ldo;公子想如何便如何,我在一旁守着,公子有事只需唤我。&rdo;
天香喉间一哽,对油盐不进的冯小姐无可奈何,她这时方念起杏儿的好来。
&ldo;那你不许偷看。&rdo;
天香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,冯素贞终于自书页中抬起头噙着笑答道,&ldo;公子身子与我无异,且我又何需偷看。&rdo;
简单一句话威力巨大,把天香登时炸了个面红耳赤,冯素贞的意思再明白不过,公子的身子,她以前是看过的,以后顺理成章还看得。
登徒子。
天香咬着牙只敢腹诽,怕自己再讲她不过更尴尬难堪。
扭捏矫情并非天香的性子,她得了冯素贞的应承便在屏风后褪尽衣物,将自己整个潜入水中浸没片刻,再冒头出来便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。
冯素贞与天香隔着一扇屏风,她听着另一边的动静自己有些痴住了,书便长久地停留在了那一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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