娴妃见她屡屡问起塔琳果儿,便说道:&ldo;是不是果儿公主有什么冒犯之处?她自小性格倔强,又任性……初次来帝京的时候,也惹了不少祸端,总是学不会跟周遭之人相处。&rdo;
季淑说道:&ldo;也没什么,只是些小事,不过她一直都说王爷心里只有飞娅公主什么的……&rdo;娴妃笑了笑,说道:&ldo;那些其实都是陈年往事,果儿公主不太懂事……那时候,我们在边漠的日子很是辛苦,就算是飞娅公主有意,她跟昭儿之间也未必能成的。&rdo;
季淑问道:&ldo;为什么?郎情妾意,怎会不成?&rdo;娴妃说道:&ldo;飞娅是公主,昭儿是……&rdo;说到这里,吞吞吐吐地,也皱了眉,深深将头低了下去。
季淑说道:&ldo;要是不便说的话,就不用说的,是我一时多问了。&rdo;
娴妃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,道:&ldo;不是、不是……&rdo;却不说是因何不是。
如此,娴妃许久不曾做声,到最后便伸出手来,将季淑的手握了,说道:&ldo;昭儿先前吃了许多苦头……一直到现在,极不容易,你是他喜欢的人,我见了你,也很是高兴,他总算有个肯放在心上的人了。&rdo;
季淑语塞,想问什么,却又怕不留神碰到这娴妃的痛楚,何况才是第一次见,何必就如此不依不饶地追根问底?就只好按下。
娴妃见她不再吱声,也自高兴,就叫人取点心果子来,那宫女去了,半晌只带了两样简单的点心来,放在桌上,偌大盘子,只放了几枚点心,季淑暗自惊诧。
娴妃见了,脸上有些挂不住,却仍笑道:&ldo;你多少吃一些……大概是时间仓促了,也没准备些好的给你。&rdo;
季淑见桌上的两样点心又少有寡淡,心中疑云重重,想道:&ldo;这点心应该是从御膳房拿来的?可是为什么一个妃嫔的待遇竟这么寒酸?难道说……&rdo;抬头看着娴妃瘦削的脸容,又想道:&ldo;难道她在宫内的日子不好过?&rdo;
季淑低头看了两眼,就说道:&ldo;我现在不饿,却不想吃这些。对了,娴妃娘娘,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?&rdo;
娴妃说道:&ldo;凑合着吃些……等晌午时候用了饭,再听皇后娘娘旨意罢。&rdo;
到了中午头,皇后那边未有信来,季淑果然就留在娴妃这里,摆饭的时候到了,娴妃就先出去,季淑跟着起身,往外走了两步,见娴妃站在宫殿门口,低低地同个宫女不知说什么。急速停了步子,凝神听了听,却听娴妃道:&ldo;你去说一说,我这里有宫外的客人,让他们……多……劳烦些……&rdo;
那宫女面有难色,道:&ldo;娘娘……您也知道,若是给……知道了,怕是要动怒的……&rdo;娴妃迟疑了会儿,手在腕上摸了摸,将那枚银镯子撸下来,略一迟疑,说道:&ldo;你拿了这个去给……让他多多包涵……&rdo;
那宫女双手接了过去,兀自一脸为难地,却到底去了。
娴妃见状,才也松了口气,拉了拉袖子遮着手腕,转过身来。
季淑见到这一幕,不知为何心头很是不好受,怕娴妃发觉,便皱了眉先返回去,静静地仍坐在榻上等候。
娴妃进来,落了座,就微笑说道:&ldo;你是东明之人,不远千里到了这里,还可以么?&rdo;季淑说道:&ldo;挺好的,没什么水土不服症状。&rdo;娴妃笑道:&ldo;当初我刚来,可是很不适应的,几天没吃好饭。&rdo;
季淑留神看她缩在袖子里的手腕,才觉得那手腕实在纤瘦的太过。
季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就做出神状。
娴妃却说道:&ldo;昭儿他对你,还好么?&rdo;季淑道:&ldo;挺好的。&rdo;娴妃很高兴般,伸手按了按胸口,微笑说道:&ldo;我就放心了。&rdo;她这样一笑,才觉得有几分明媚。
季淑只觉得场面尴尬,又很不想吃她这顿饭,只想要离开,绞尽脑汁想了会儿,就道:&ldo;娴妃娘娘,我刚来这皇宫,都不熟悉的,你能否带我出去走走?&rdo;娴妃说道:&ldo;自是可以的。&rdo;便起了身,带季淑出了宫殿。
两个走着,娴妃就问道:&ldo;你平素喜欢些什么?&rdo;季淑道:&ldo;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,就喜欢看个花儿糙儿什么的。&rdo;娴妃说道:&ldo;那我带你去御花园转转好么?&rdo;季淑说道:&ldo;甚好。&rdo;
娴妃探手握了季淑的手,领着季淑往前走,季淑看她一举一动,对自己真是极为亲热的,每到一处,便行介绍,一路到了御花园处,便道:&ldo;你看看,这里的花糙你喜欢么?你最喜欢什么?&rdo;问长问短地,很是欢悦。
季淑就慢慢地同她说,走了一会儿,见地上一支花枝不知怎地折在地上,季淑便停了步子,蹲下去扶起来,就在这一瞬间,那花丛的前头有个人影大步经过,见了娴妃在此,略停了步子,道:&ldo;娴妃娘娘。&rdo;
娴妃急忙道:&ldo;大殿下。&rdo;那人笑笑,点了点头便也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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