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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（第2页）

上官直道：&ldo;这是自然。可就是他这一来，促我在千钧一发之时，改了主意。&rdo;

季淑道：&ldo;我不明白，当时不是蓄势待发无法挽回么，难道你会力挽狂澜？&rdo;微微地一笑。

上官直道：&ldo;只要我愿意，又有何不可？只不过……哈哈，事到如今，我也有些想通，淑儿，多亏你派了他去通风报信，不然的话……恐怕这趟北疆之行，又会起更大波澜。&rdo;

季淑摇头道：&ldo;你说的云山雾罩，我不明白。&rdo;

上官直道：&ldo;你听我细细说来，其实在见过那位太子爷之后，我……又见了一人。&rdo;

那天上官直在太子府中吃过了酒，出门欲走，却有人自门内出来，唤道：&ldo;特使留步。&rdo;

上官直停步回头，却见是太子身边儿那个见识广博的商时风，据说是太子幕僚，风度翩然，长相儒雅。上官直还以为太子有何交代，便站定了等他。不料商时风前来，说道：&ldo;我正有事要往景安街一趟，不知特使可否行个方便，让在下搭个车？&rdo;上官直略觉诧异，便点头。

商时风上车，马车骨碌碌前行，商时风只管打量上官直，上官直觉得他目光有些古怪，就暗暗戒备。

马车走了一段，眼见要到地方了，商时风才忽然开口，说道：&ldo;特使觉得太子为人如何？&rdo;

上官直万没想到他竟问出这句，当下一怔，而后答道：&ldo;太子为人豁达风趣，且又雄才大略。&rdo;

商时风笑道：&ldo;特使所言极是，太子的确是雄才大略，譬如，前度还曾跟南楚密使接洽，此事谁都不知。&rdo;

宛如惊雷在耳，上官直心头一震，皱眉道：&ldo;既然此事谁都不知，商先生为何要同本使透露？&rdo;

商时风道：&ldo;南楚同东明交界，亦离的最近，素来同东明水火不容，特使觉得，南楚派了密使过来，是为何？&rdo;

上官直毛骨悚然，同聪明人说话，不用说得太详细。何况商时风已经点透，若是上官直还不明白，他这朝臣，也算是白当了：商时风这话，分明是在说太子跟南楚之人勾结，大有对东明不利之意！

上官直心惊肉跳，却一时猜不透商时风的意思，若太子当真要跟南楚之人联手……必定是为了将来登基之后，拓展版图铺路，也是有的，可商时风身为太子之人，怎会说出这个绝密？难道……上官直瞬间在心中有两个猜测：第一，商时风可能是奉太子命，来说服自己当他们在东明的细作；第二，商时风也可能是以此来威胁上官，或者……交换什么紧要条件。

但不管如何，他既然肯将这个秘密说给自己知道，必定是铺了后路，倘若上官直不从的话，那后果……

上官直神色不定。那边商时风笑道：&ldo;特使大人不必忧虑，我对大人并无恶意。&rdo;上官直道：&ldo;那商先生意欲何为？&rdo;他哼了声，道：&ldo;莫非是太子看我先前在府中未曾应允替他们指认明王，故而才……&rdo;

商时风微笑，道：&ldo;正好相反。&rdo;

上官直皱眉，难道他们当真另有图谋？

上官直如临大敌，沉吟间，商时风却向他凑过来，上官直忽地发觉他的眼角竟是微微上挑的，近看居然有几分妖媚意思，不由地微微往后倾身。商时风却一直靠到他身边，低声说出一番让上官直越发心惊的话来。

季淑问道：&ldo;他说了什么？&rdo;此刻好奇之心当真被高高吊起来，一眼不眨地看着上官直。

上官直望着她关切之色，心中一动，便也向着季淑边儿上靠了靠，就宛如商时风当时的姿势一般，口里说道：&ldo;他当时就这般靠近了我，一直……&rdo;

季淑见他越来越近，而她后退无路，便皱眉，道：&ldo;什么？&rdo;也不动，也不避。

上官直倾身过来，靠在季淑耳畔，轻声说道：&ldo;就是如现在这般，他说：永琰太子野心勃勃，他若登基，必定跟南楚联手，挥兵东明，若是想要天下安稳，就要……&rdo;

季淑的心怦怦乱跳，不知是因为上官直靠的太近了，还是因为要听到绝密，一时心悸。

上官直说话间，热热的气息扑上肌肤，钻入耳朵，他的声音也一点一点地，顺着望心里爬。

上官直却垂眸，望着季淑近在咫尺的脸色，以那小到只能容她一人听到的声音，继续说道：&ldo;……就要另立新君。淑儿你猜，他看中的新君，会是谁？&rdo;

季淑蓦地睁大双眼，上官直对上那双秋水般的眸子，一时失神，目光定了定，身不由己地顺着往下，便落在那胭脂色的樱唇上。顷刻间，上官直喃喃唤道：&ldo;淑儿……&rdo;心中有种隔了许久的东西，极快破土。上官直鬼使神差地转头，舔了舔嘴唇，便往季淑的唇上压落。

128合欢：一树红绒落马缨

季淑并不闪避，只是垂眸，静静道：&ldo;上官。&rdo;声如玉石鸣琅。上官直动作一停，那红唇就在眼前，咫尺之间，却硬是半分也凑近不得。

&ldo;不要如此。&rdo;她轻声说，声儿里是一股子淡漠。

上官直心头一凉，抬头看季淑，那双眼里，平静无波，她也看他一眼，便转头开去，望着车窗外，&ldo;你该知道我的心意，我同你之间已是不可能的。所以……不要如此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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