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都过去了。&rdo;他低头亲了亲她:&ldo;你已经是秦芃了,芃芃,昨日种种,譬如昨日死;今日种种,当如今日生。&rdo;
&ldo;可我还活着!&rdo;
秦芃骤然回头,嘶吼出声:&ldo;我还活着,我还是她姐姐!他赵钰是我一辈子的弟弟我一辈子都要护着他念着他!而你认出了他,&rdo;秦芃声音低下去,咬牙道:&ldo;你没告诉我,你也没将我的身份告诉他。&rdo;
秦书淮没说话,他看着这个姑娘冷漠固执的眼。
她逼近他,压着声音:&ldo;不是吗?那天你和他单独留在帐篷里我就觉得奇怪,你和一个北燕的谋士在说什么?你早就认出了他,对不对?&rdo;
&ldo;我说我没认出来你信吗?&rdo;
秦书淮嘲讽开口,秦芃眼中带了讥讽:&ldo;你敢说吗?&rdo;
&ldo;我不敢。&rdo;秦书淮抬眼瞧她:&ldo;可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认出来,你都不会信我没认出来。可秦芃你自己不奇怪吗,&rdo;秦书淮贴近她,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,秦书淮眼中全是审视:&ldo;我都认出了赵钰,你为什么认不出来?他不是你相依为命的弟弟吗?&rdo;
秦芃微微一愣。
是啊,秦书淮都认出了赵钰,为什么,她认不出来?
因为……燕归并不像赵钰。
她记忆里的赵钰,永远是温和、乖巧、带着些少年脾气和天真,直来直往,率真可爱,喜欢同她撒娇耍赖,除了聪慧一些,和一个普通的少年人没有任何不同。
可燕归呢?
城府颇深,老谋深算,那脸上的笑容虚伪又长久,似乎能用笑容掩盖所有阴暗深沉。
那不是她的赵钰。
秦书淮看秦芃发着愣,他慢慢道:&ldo;芃芃,赵钰从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。&rdo;
&ldo;所以呢?&rdo;
秦芃回过神来,皱眉道:&ldo;这是你不告诉我们姐弟真相的理由?这是你拦着我们相见的理由?&rdo;
&ldo;万一他不愿意见你呢?&rdo;
秦书淮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他一贯知道自己在秦芃心里是比不上赵钰的,可是每一次面对这样的时刻,他都觉得难堪。
他强撑着理智,抬头看着秦芃:&ldo;他已经是皇帝了,你想过,他还想见你吗?&rdo;
&ldo;我曾经想过,&rdo;秦芃说着话,眼泪落下来:&ldo;可他挡在我身前的时候,我觉得我错了。&rdo;
&ldo;我该早点见他的,&rdo;秦芃回头抱他,低呜出声来:&ldo;我该早点回家的。&rdo;
秦书淮没说话,他垂着眼眸,克制着自己,拼命告诉自己,在这一刻秦芃需要他,他不能做出任何会进一步伤害秦芃的事来。
他一言不发,只是静静抱着怀里的人,想要给她力量和勇气。
过了一会儿,马车到了徐城卫府,秦芃赶紧跳下来,让人将赵钰抬了进去。
赵钰的人提前来通知了卫府,卫纯早已经准备好了,赵钰一进去,大夫们便涌了上来,看的看诊,扎的扎针。
秦芃就在外面站着,静静看着大夫忙碌。
秦书淮站在她身后,默默守着。
过了许久,一个大夫直起身来,朝卫纯道:&ldo;将军,这位公子家人可在?&rdo;
出于机密考虑,卫纯并没有告诉大夫赵钰的身份,听了这话,秦芃焦急上前:&ldo;在,我在。&rdo;
大夫点点头,瞧着秦芃道:&ldo;姑娘,这位公子伤了肺腑,我等已用药拖延,但医术有限,还请另寻名医。&rdo;
这话说出来,秦芃脑子&ldo;嗡&rdo;了一下,沙哑道:&ldo;你说什么?&rdo;
秦书淮上前来,一把扶住秦芃,同那大夫道:&ldo;你说用药拖延,能拖多久?&rdo;
&ldo;至多不过十日。&rdo;那大夫很平静,转头瞧了赵钰一眼,惋惜道:&ldo;这样的伤势,寻常大夫根本无力回天,姑娘还是早作后事打算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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