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落樱躲开他的手。
夜神目中猛沉,寒意凛冽。脑子轰一下,他阴沉沉地抬起眼睛,暴虐情绪在眼中流转,似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。但他目光一碰触到白落樱,就努力将自己的怒意压下去……他提醒自己小白很怕他,不能在小白面前发火,不能让小白看到他骇人的一面。
于是夜神继续呆呆地看着她,再低头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。
他孤零零地站在廊下,风过廊,他喜欢的姑娘就在几步之外,可他却离她好远。
白落樱这次竟然没有被夜神发怒时的样子吓住,她与他相处了近一年,她对他基本了解,知道他不会伤她……然白落樱又自嘲,他拖延时辰,女瑶差点被害死的时候,她还是被张茂伤到了。但是白落樱看张茂沉默寡言的样子……她想夜神大约根本没意识到吧。
他都没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。
他也许还委屈,还觉得我又没有伤你,你为什么这么对我。
夜神是不理解人类感情的……大概如他这样出色的杀手,怕人间情感纠葛的时间久了,他就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吧。
白落樱垂下眼,问她那个不安的情郎:&ldo;夜郎,给足你银两,如果我要你杀燕王,你会杀么?&rdo;
夜神一怔:&ldo;为什么……&rdo;燕王是天鼎阁的主人,是他的主人啊。
但是夜神只是一愣,就快速道:&ldo;可以。&rdo;
白落樱:&ldo;同样条件,燕王要你杀我,你会杀么?&rdo;
夜神呆一下:&ldo;不。&rdo;
白落樱笑:&ldo;那你就违抗命令了,你做杀手的信誉就又要降低了,你那累累的负债,会继续增加了。&rdo;
夜神看着她,轻声:&ldo;……没关系的。我不在乎。&rdo;
白落樱却并没有被感动。她还在问他:&ldo;让你杀程勿,你会杀么?&rdo;
夜神:&ldo;嗯。&rdo;
毫不迟疑。白落樱神色不动:&ldo;那女瑶呢?&rdo;
夜神出神的时间长了些。他原本想言简意赅地承认&ldo;嗯&rdo;,但他迟疑一下,想到白落樱这些日子对他的反感,想到白落樱对女瑶的感情……他心里不太舒服,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说。夜神犹豫了下,疑问般地应:&ldo;……不,对么?&rdo;
白落樱:&ldo;……&rdo;
她温柔地点了头:&ldo;对的。女瑶师姊是我最重要的亲人,任何人请你杀她,你都不能点头。&rdo;
张茂脸色更难看了些,最重要的亲人……哼。他目光暗暗,却没反驳,而是烦闷地、敷衍地点了下头。之后,他觉得自己猜对了白姑娘的心思,又微微有点高兴。他总是不知道白姑娘要什么,他好不容易做对一次……张茂期待地望着白落樱:&ldo;那你别嫁别人了。&rdo;
白落樱点头:&ldo;嗯,我不嫁别的男人。我认识你这么一个人,我嫁谁都是害人,我不会去害无辜人的。&rdo;
夜神脸色平静,甚至嘴角翘了下,很满意:小白说的话虽然古古怪怪,但是她不嫁别人,我就高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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