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没有办法形容给你听。&rdo;她说。
&ldo;为什么?&rdo;我一头雾水。
她说:&ldo;如果是汽车的声音,我可以告诉给你听,因为你听过汽车的声音,知道我在描述些什么。但那种噪音,你没有听到过,所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,那些噪音是怎么样的。我不喜欢噪音。&rdo;
&ldo;所以你每天到这里来,就是因为这里很安静?&rdo;我问。
她看着我,摸了摸耳朵上的耳塞,没有说话。
我想她已经告诉我答案了,这个问题我根本没有必要问。
&ldo;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充满了噪音的?&rdo;我硬着头皮问下去。
&ldo;从我能记事的时候开始。&rdo;她说:&ldo;我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被那些声音吓哭。&rdo;
&ldo;我知道我听不见那些声音,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说说,那些声音是怎么样的。&rdo;
她低头想了想,说:&ldo;你听过闹鬼的声音吗?&rdo;
我说:&ldo;这个,除了电影里面的配乐,我还真没听过闹鬼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。但我相信,那声音肯定很恐怖。&rdo;
&ldo;是啊,很恐怖,&rdo;她接着说:&ldo;爸妈带我去看了很多医生,甚至是一些所谓的大仙,但我还是会听见那些声音。后来,我不再害怕它们了,但我仍然适应不了。就像你一直都呆在一个巨大的工地里面,这个工地很大很大,无论你走多远,始终都逃不出这个工地。&rdo;
&ldo;即使现在很静,但对于你来说,现在仍然是身处这个巨大的工地里面,对吗?&rdo;
&ldo;这里的噪音要小一些,但是,仍然很大,很乱。&rdo;她说。
我再次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声音,除了风吹过树叶所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和远处的鸟叫声之外,周围一片寂静。我很难想象,对于她来说,连这样的地方都充斥着嘈杂的,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,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。
&ldo;你感应到了地震,说明你已经知道那些声音是什么了吧。&rdo;我说。
&ldo;嗯。&rdo;
&ldo;那些声音是什么发出来的?&rdo;我问。
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,而是说:&ldo;你的手机要响了。&rdo;
我拿出了手机,它安静地躺在我的手里,并没有什么异常。然而,几秒钟之后,它真的&ldo;唱起歌&rdo;来,仿佛是对她的赞许。
此时的我已经没什么心思接电话了,草草敷衍几句之后,我挂上电话,继续追问:&ldo;我有些晕菜了,地震那件事,似乎在说明你有着某种超乎寻常的感应能力;而这件事,似乎又在说明,你是个预言家。&rdo;
&ldo;这不冲突。&rdo;她微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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