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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（第1页）

薛牧道：&ldo;你是紧张失去我，我应该高兴。&rdo;

此言一出，薛清秋脚步顿了一下，又很快如常行走：&ldo;真是自以为是，没有你出谋划策，我薛清秋还不是一样的威凌天下。&rdo;

薛牧笑道：&ldo;那可不一样。&rdo;

&ldo;有什么不一样?有你一定能发展更好?&rdo;

&ldo;何必总扯实利……没有我薛牧，那薛清秋永远只是一个凶焰滔天的魔头，没有人欣赏你的绝世芳华了，多可惜。&rdo;

&ldo;啧……&rdo;薛清秋似是有些好笑：&ldo;江湖俊杰无数，真是没几个有你会说话。难怪小婵……&rdo;

说到这里忽然截断，然后两人同时陷入沉默。

过了好半天，薛清秋才淡淡道：&ldo;武道突破，讲究水到渠成，一切强求都缺了滋味，往往一生不得寸进。&rdo;

薛牧轻易听懂了这个双关意思，又还了一个：&ldo;那姐姐什么时候教我双修?&rdo;

薛清秋终于笑出了声，横了他一眼，眼里有些妩媚：&ldo;我不是已经和你双修了么?&rdo;

薛牧愕然：&ldo;哪有?&rdo;

&ldo;密室之中，肌肤相触，真气混融，出于我手，入于你身，交相往返，不分彼此，这不是双修是什么?&rdo;

薛牧差点没栽地上去：&ldo;我的姐姐，这叫双修?&rdo;

薛清秋眼里闪过促狭的意味：&ldo;武道之事，天下几人能和我辩?自然我说是就是。&rdo;

薛牧哭笑不得：&ldo;是是是，真权威。&rdo;

气氛倒是就此舒服起来，有了点夜间逛街的闲适意味。薛牧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，伸展了一下双手，长长吁了口气：&ldo;你知道吗?上次陪你见夏侯荻的时候，我还觉得你在身边是虚幻的，甚至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，明明两人并肩，却觉得我在独行。&rdo;

薛清秋微微一笑：&ldo;今天呢?&rdo;

&ldo;今天感觉你在身边，清香袭人，甚至能感觉到传来的温热。&rdo;

&ldo;其实以你的修为，要感知我的话，依然是一场虚幻。&rdo;

&ldo;那为什么……&rdo;

&ldo;那时候的你，不过想着怎么利用这个机会而已，我不是真实的人，只是一个机会。&rdo;薛清秋轻声道：&ldo;此刻在你心里这个人真实了，你的感觉也就真实了。&rdo;

薛牧愣了一阵：&ldo;感觉你们的修自身之道像唯物，这话说得却像唯心。&rdo;

这回轮到薛清秋不解：&ldo;什么是唯物唯心?&rdo;

&ldo;嗯……&rdo;薛牧想了想，指着街边墙角一朵小花：&ldo;我未看此花时，此花与我同归于寂;既看此花，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。&rdo;

薛清秋细细品味了一阵，轻笑道：&ldo;这是婵儿之境所需要参悟的东西，近于问道，你修点儿半吊子毒功竟然有这种体会，真是奇怪。&rdo;

薛牧奇道：&ldo;你不怕我胡说一气，和你道相左了?&rdo;

&ldo;你这句话若是阐发开来，或许是一个体系，但若仅此一句，那多家之道都有类似观点。&rdo;薛清秋失笑道：&ldo;其实这句话可以视为争道的由来，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看见才是对的，以自己的认知为准，这岂不就是花不在心外。&rdo;

薛牧点点头，忽然觉得这个挺有趣的，故意道：&ldo;可不管人们什么认知，它总是客观存在的，不以人们的认知更改。&rdo;

&ldo;没错。&rdo;薛清秋颇为赞许地笑道：&ldo;&lso;道&rso;是恒在的。人们争来争去，最后会发现无非只是称谓不同，又或者是看见的角度不同，又或者是追寻的路径不同。继而人们开始追寻本质，想要知道&lso;它&rso;到底是什么?若存在不以意识更改，那意识又是什么存在?&lso;存在&rso;的本质是什么?&lso;虚无&rso;是与&lso;存在&rso;相对呢，还是说&lso;虚无&rso;本就属于一种&lso;存在&rso;?你知道么?&rdo;

薛牧瞠目结舌，他知道个毛，这已经是哲学了好不好?学的马哲毛概早还给老师了，拿什么来知道?更何况这世界毫不科学，很多知识是不能瞎套的，就比如夤夜光环是什么情况，就算是坚定的唯物论者也未必能解释。

&ldo;你不知道，可你想知道，怎么做呢?修炼，练到看穿每一粒尘埃，练到翱翔于九天之上，练到手握日月星辰，你就知道了。&rdo;薛清秋笑了笑，缓缓道：&ldo;此即问道。&rdo;

也就是说，并非她们的武道是哲学，她们的武只是问道的途径。

入道便是触摸，洞虚便是看破，合道便是掌握。

薛牧真心不敢小看这世界的人了，尤其是薛清秋这种站在世界之巅的人。有些见识不及你，有些见识能碾你出翔，就算穿到现代都可能是开一派哲学理论的大师，可不是光光能打这么简单。

而且她这心胸眼界确实开阔得很，薛牧也是很佩服的：&ldo;我以为一道宗主本该是很执着的那种，不料其实很开明，并不警惕我有其他思维的迹象……这便是宗师气度么?&rdo;

&ldo;我跟你说过，洞者，察也。&rdo;薛清秋悠然道：&ldo;莫说百家争道，各不相同，你既已洞察，自然会发现盲目排斥无益于道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，互相印证更有所得，或许殊途同归，亦未可知。争道争道，你以为争的真是道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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