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小商贩心满意足地收摊走远之后,姜有汜还是敲了敲门。
门内无人应答,姜有汜推门进去,灰尘四起,她捂住口鼻,摸索着进去。打开火折子,勉强照亮屋内的场景。
这是一间窄小的屋子,进来摆放着一张方桌,还有一个小灶台,灶台上的锅还盖着锅盖,只是早已没有烟火气。
另外一侧墙边摆着一张木床,铺着发霉的床褥,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。
王鱼机约在这里,但却不见人影。
姜有汜四处打量,朝着灶台走去,她揭开锅盖,骤然往后倒退一步,吸了一口冷气,脸色“刷——”地变白了。
这锅子里居然有个披头散发的人头!
姜有汜片刻之后镇定下来,壮着胆子上前,伸手撩开那人头散在额前的头发,彻底瞧清楚了此人样貌——她正是约自己来这里相见的王鱼机!
正待细想的时候,屋外头传来一阵嘈杂。
“大人,就是这里,里面有个人古古怪怪的,我看着他进去了!”是刚刚的小摊贩的声音。
姜有汜内心一凛,回想起种种,盯着灶台上的人头,无奈地想:我这回恐怕要遭殃。
一清早,谢一程火急火燎地奔向京兆尹府衙大牢。门口的衙役见到是他,纷纷阻拦,但谁能拦得住谢家公子?
于是谢一程突出重围径直杀入了大牢,留下一群无头苍蝇似的衙役在门口面面相觑。
“快,快去禀报京兆尹大人!”一个衙役反应过来,推了推身边的一个小衙役。
小衙役愣怔片刻,他现在脑子转不过来,等人一脚踹过来才急急扶正差帽,赶去禀报京兆尹。
不知道京兆尹府走了什么霉运,先是昨晚抓到了疑似行凶杀人的大理寺卿姜有汜,一早又来了个出了名的权贵子弟谢一程,京兆尹大人可能要急得团团转了!
谢一程一间间牢房里搜了看了,就是没有找到姜有汜,正在焦急的时候,却见京兆府尹急匆匆地边冲进来边喊:“谢大人,姜大人不在这里。”
“那你们把人关哪里去了?”
“他被长宁郡主带走了,眼下在高盛王府。”
“这不对劲,你们怎肯让高盛王把人带走?”谢一程冷静问。
京兆尹哭丧着脸说:“高盛王和长宁郡主请示了太子,带着太子的旨意前来要人,我怎能不给?
再说姜大人乃是朝廷一品大员,我也不能真的把他关在这里,高盛王允诺会派重兵看守姜大人,所以我就把人交给他了。”
谢一程毫不留情地点破京兆尹:“你是胆小怕事,把摊子撂下交给高盛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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