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杀太上皇,让高晟这把废弃的刀发挥最后的作用,顺便把幕后的叶家推到明面,一箭双雕啊。叶老爷脸色煞白,满脑子只有二字:完了。面对数千人的正规军,叶家侍卫全无招架之力,不到半个时辰,叶家人悉数被抓。匆匆赶来的县官覷着罗鹰的脸,小心翼翼问:“要不要抓高晟的同党?”罗鹰冷冷道:“你在刺杀现场?”“没没没。”县官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。“那你如何看到的同党?”“呃……”县官答不出,尴尬地笑笑,退到一边去了:反正他提醒了,是罗大人说没有同党,如果日后有人提出异议,也与他无关。罗鹰的视线扫过浪涛滚滚的河面,又看向岸边的人群,静默片刻,下了收队的命令。惊魂未定的人们互相交换下目光,赶路的赶路,装卸的装卸,谁也不敢就此多言,就这样,表面看起来,码头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。可所有人都知道,今日,和昨日完全不一样了。温鸾依旧乘坐那条渡船,按照高晟所说,沿河向东走了五十里,下了船,去找一个叫大岗的小村子。她顺着岸边的长坡慢慢地走,起风了,下雪了,先是零星的雪粒子,撒盐似地落下,慢慢变成了雪花片,落在她的头发上,肩膀上。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早,也特别大,和去年与他初遇那天一样的大。本不愿想他的,可是他的脸一个劲儿往脑子里钻,睁眼是他在笑,闭眼也是他在笑。她没难过,是的,终于自由了,再也没人能关住她了,这是她期盼已久的事,怎么会难过?可是她一直在发呆,呆呆地坐船,呆呆地走路。感觉心里空了一大块,开始莫名其妙地流泪,擦了又掉,擦了又掉,怎么也掉不完似的。她好像真的很难过。终于还是,为他哭了……那对姓李的夫妇已经很老了,头发花白,满脸皱纹,背也驼了,在村西头开着一间小小的酒肆。老两口只问她的名字,一听叫温鸾,立刻把她迎进屋子,别的一句没问,对外只说是远房亲戚投靠来了。高晟抹的药膏子真是好东西,热水洗了好几遍,一点不掉色。温鸾在这里等了三天,不见他来。又等了一个月,还是不见他来。过了三个月,已是建昌三年元月了,他还是没有来。她不走,老两口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,每日帮老两口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,倒真像一个前来投靠的远房侄女。不过这日,她在灶台前晕过去了。老两口吓得够呛,李叔不顾漫天大雪,赶着驴车去镇上请了最好的郎中回来。郎中闭着眼睛把了半天脉,得出结论:喜脉!可把老两口给高兴坏了,李婶更是双手合十连连念佛,笑着笑着就哭了。温鸾不大相信,“麻烦大夫再仔细看看,我月事不准,又有宫寒之症,还喝过一段时间的避子汤,应该不是喜脉。”郎中不乐意了,“我行医四十余年,救死扶伤无数,谁提起‘吴神手’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声?不至于喜脉都摸不出来,况且都四个月了。”“是真的啊……”温鸾轻轻抚上小腹,怔楞了好一会儿,突然间泪如雨下。这个世上,她不再是孤单一人。可惜,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。又过了一个月,官府发了布告,高晟因其父之冤案,怨恨太上皇不公,伺机暗杀,因其当场毙命,且高家早已灭族,故而就此结案。听到这个消息,温鸾沉默了许久,◎正文完◎这一路走得很稳,也很慢,到京城时,已是三月初了。马车停在街口,车夫回头问她:“夫人,接下来去哪里?”去哪儿?温鸾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,蓦地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迷茫,良久,方轻轻道:“随便找个客栈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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