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历一月下旬,阿常他们学校的课程终于结束了,期末考之后,学校里的教职工也都松了一口气,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,为了不让学生出什么意外,校方的压力也很大。
阿常这次期末考考得不错,他的班主任老师和邱成商量之后,决定让他下个学期直接去念六年级,对于这个结果,阿常很满意,为了表示鼓励,邱成还答应要给他买一个蛋糕。
他们俩上午从学校回来,吃过中午饭稍作休息,又在十五楼干了两个多钟头的活儿,下午三点多钟出的门。
这几天新南市的局势紧张,他们两人行走在街道上,不时就会遇到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,快到火车站的时候,他们还碰到一群刚下火车的难民,他们正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,有秩序地前往安置地。
邱成跟他们擦肩而过,看着这些人,有的携家带口,有的孤家寡人,个个都是面黄肌瘦,有些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,他们走在队伍中间,面露彷徨地观察着这一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二线城市,他们听说这里的人生活得很好,不会挨饿。
&ldo;喂!你们两个!干什么的?&rdo;邱成和阿常刚和那些人错开没多远,就被两个巡警拦了下来。
&ldo;去蛋糕店。&rdo;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,邱成回答得简洁明了,一点都不含糊。
最近大家能不出门的都不出门了,加上现在并不是上下班的时间,邱成和阿常两个人在街道上行走,就有点显眼,会被巡警注意到也很正常。
为首的一个巡警瞄了一眼邱成手里的袋子,看那隆起来的一个个椭圆形状,应该就是鸡蛋没错了。
&ldo;出示一下身份证!&rdo;那巡警说道。
&ldo;好。&rdo;邱成马上掏出身份证给他递了过去。
&ldo;邱成?星成养鱼工厂的那个邱成?&rdo;那巡警一看身份证上的名字,有些错愕地问道。
&ldo;是。&rdo;邱成点头。
&ldo;滴。&rdo;身份证识别器发出一声短促提示音,那名巡警将身份证还给邱成,也没要求查看阿常的身份证,就对他们俩说了一句:&ldo;最近治安不好,尽量少出门。&rdo;然后就和另外一名巡警一起,骑上巡逻车离开了。
&ldo;快走了快走了。&rdo;身后不远处传来催促的声音。
&ldo;……蛋糕啊……他们说蛋糕……&rdo;人群中发出嘈杂的声音。
邱成加快了脚步,并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人的目光,最近这段时间,他们家那些母鸡产下的鸡蛋,能孵的都跳出来孵小鸡了,剩下来的也没多少,阿常说想吃蛋糕,邱成不想让他失望。
&ldo;哎,老板,又来买蛋糕了。&rdo;邱成他们一进蛋糕店,就受到了店伙计热情地欢迎,说是又来了,其实这也就是第三次而已。
&ldo;要两个六英寸的奶油蛋糕。&rdo;邱成说道,阿常只要有蛋糕吃就行,并不挑拣。
&ldo;好嘞,您稍等。&rdo;负责接待他们的年轻小伙儿进去说了几句,然后对邱成他们说道:&ldo;新鲜出炉的蛋糕,现在正在抹奶油呢,你俩稍微等一下啊。&rdo;
&ldo;行。&rdo;邱成知道这家蛋糕店每天下午三四点都会有新鲜蛋糕出炉,这时候过来买,既不用担心缺货买不着,也能避开一个多钟头以后的下班高峰期。
等待的时候,邱成看到墙壁上的标价牌和他们上回过来的时候又不一样了,圣诞节那一天,这里的六英寸奶油蛋糕一个还只要十六个鸡蛋,这回就要十八个了。
&ldo;涨价了?&rdo;邱成随口问道。
&ldo;是啊,现在面粉鸡蛋都不好弄,奶油就更别说了,价格涨了不说,还经常断货。&rdo;
邱成不知道说什么,于是就没搭腔,好在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多拿了几个鸡蛋,要不然就麻烦了。
这两个蛋糕拿回去,其中一个给阿常吃了,另外一个,则被邱成和几斤土豆一个大白菜一起,送去了阿常他们班主任家里。
因为阿常是大龄插班生,他的考试成绩并不算在班级平均成绩里面,他成绩的好坏,跟任课老师的评优和奖金都没有任何关系,在这种情况下,阿常这个学期的班主任老师对他已经算是相当尽心尽力了,阿常这一次能升上六年级,其中也有她的帮助,虽然下个学期已经不是她教,但是邱成还是决定要向她表示一下感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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