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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5章(第1页)

宁舟皱起眉,不太明白他要问什么:&ldo;是的,中美混血,所以呢?&rdo;

&ldo;所以据我所知,你有一个中文姓氏不是吗?好像是宁?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

沈烈微眯起眼,他已经猜到了里昂要问什么了。

&ldo;正好和给克莱恩做心理辅导、纽约警局曼哈顿分局凶杀重案组配备的心理医生一个姓氏‐‐&rdo;

&ldo;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,&rdo;宁舟不客气的打断了他,&ldo;他是我弟弟。&rdo;

&ldo;这么巧?&rdo;里昂故作惊讶,&ldo;看来世界真小,小到一场所谓的强奸案里的重要证人竟然都是一家的。&rdo;

&ldo;这不是巧合,&rdo;宁舟冷声道,&ldo;是我介绍克莱恩去我弟弟那里接受心里咨询的,而据我所知,我弟弟直到三个月后才进入凶杀重案组,在这之前,他与这个案子没有丝毫冲突。&rdo;

坐在观审席的宁远心虚的摸摸鼻子,其实没有啦老哥,我已经待了一年了。

里昂耸耸肩:&ldo;谁知道呢。还有,&rdo;他又问了下一个让人厌恶的问题,&ldo;柯尼斯医生,你喜欢粗暴的性交形式吗?&rdo;

宁舟皱眉:&ldo;不喜欢。&rdo;

&ldo;那你曾经尝试过吗?&rdo;

&ldo;……没有。&rdo;

沈烈出声反对:&ldo;法官阁下,这是骚扰证人吧?&rdo;

&ldo;我问完了,&rdo;里昂笑了笑,&ldo;最后说一句,你既不喜欢又没有尝试过的事物,怎么知道别人就不喜欢?&rdo;

宁舟嘴唇微张,被震惊到了,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曲解意思的问法。他和沈烈对视一眼,沈烈对他微微摇了摇头。

从法庭出来以后,在第三法庭门口的走廊里,里昂拦住了沈烈:&ldo;不考虑一个控辩交易吗?&rdo;

沈烈双手环胸,下颌微抬:&ldo;你什么条件?&rdo;

里昂把公文包从左手换到右手:&ldo;性骚扰,不坐牢,社区义务劳动,而且我当事人保证可以给瑞德先生一笔丰厚的赔偿金‐‐&rdo;

&ldo;闭嘴吧,&rdo;沈烈听着都好笑,&ldo;甚至都不是重罪,你做梦呢?我觉得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交流的必要,大家还是法庭上见吧。&rdo;

&ldo;你听我说完啊,&rdo;里昂胜券在握的笑笑,&ldo;一旦陪审团里有哪怕一个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&lso;癖好&rso;,你都危险了。而如今的社会,有谁是连一点&lso;小癖好&rso;都没有的?你已经在我当事人身上输了两回,地检办公室盯着你,新闻媒体盯着你,相信我,你不会想输第三次的。&rdo;他往前踏了一步,低声道,&ldo;这就是一场豪赌,而你手里的筹码太少了,如果我是你,我不会再赌下去了。&rdo;

第167章动机与目的

里昂说的虽然有些夸大,但其实真的是这样。沈烈这么死咬着文森特奥斯特里不放,不止文森特有意见,地检办公室也有意见。因为每起诉一个人,所消耗的都是公共资源,而这些公共资源并不是无穷无尽的,都是纳税人的钱,每年每一个地检办公室的资源是有定额的。沈烈起诉了文森特三次,前两次都失败了,当他第三次决定起诉的时候,承受了地检办公室很大的压力,他的上司马特很支持他,为他担起了很大一部分,所以与此同时,他一定不能输。他若是输了,失望的人就太多了。

一个控辩交易是很保底也很安全的做法,因为就像里昂说的,这就是一场豪赌,而他赌输的成本太高。

&ldo;事实证明,你并不是我。你也不是陪审团。和你们不一样,陪审团里只要有一个人有良知,你都危险了。&rdo;

沈烈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,看都没再看他一眼,转身大踏步走了,皮鞋跟敲击法院大理石瓷砖的声音很清脆,在空旷的走廊里也很清晰,但沈烈的话却比它更加掷地有声。

&ldo;没有交易,法庭上见。&rdo;

下午再次开庭的时候,就该控辩双方做结案陈词了,中午在法院门口的意大利餐馆里,宁远看着眼前显然味同嚼蜡的沈烈‐‐他甚至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把最讨厌的西芹扔进了嘴里。

宁远叉住了自己面里的一块虾仁,塞到了沈烈嘴里:&ldo;你在想下午的结案陈词?别想了赶紧吃饭。&rdo;

沈烈回过神来,嚼了嚼嘴里的虾:&ldo;嗯,我在想昨天晚上准备的结案陈词要不要改动一下‐‐&rdo;

宁远好笑的看着他:&ldo;你昨天晚上写到两点,还改什么?相信我,没事的、&rdo;

沈烈为了表示对这个案子的重视,很少见的把刘海都用发胶抹到了后面去,显得他五官越发的立体俊秀,早上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宁远眼睛都看直了。这时他有些紧张的下意识想把额发拢到耳后,却发现已经摸不到零碎的头发了。

沈烈难得的叹了口气,把他内心的软弱又一次翻出来给宁远看:&ldo;我第一次质疑起我自己的能力。你看,第一次起诉文森特奥斯特里的时候,我胜券在握,却输的血本无归。第二次的时候我又太急功近利,步子迈得太大没有进行深度的质疑和挖掘,导致他又一次逍遥法外。这次是第三次,如果这次真的再次输了‐‐&rdo;他喉咙滚动了一下,&ldo;我不认为我还能做好这份工作了。&rdo;

宁远没有因为急于证明而去打断他的话,而是安静的听他说完。他知道沈烈现在需要的不是别人的肯定,而只是需要一个支持和安慰。他把两只手从桌子下拿到了桌子上,又慢慢的覆在了沈烈冰凉的手上,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:&ldo;我不能肯定我们会输会赢,但我可以肯定的是,你在做对的事,而且你做的很好,非常非常的好,不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。&rdo;

说完他把沈烈那只手举到自己唇边,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轻轻亲了一下:&ldo;我相信你,也爱你。&rdo;

沈烈怔忪的看着宁远的眼睛,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夏日温柔又广袤的夜空,用宁远炽热又坚定的爱意将他包裹在里面,越吸越深,而且永远都出不来了。

第三法庭

下午两点,正式开庭。

多诺万法官见陪审团都入座了,宣布道:&ldo;控辩双方可以开始结案陈词了。&rdo;

里昂站起来,开始了他的演讲:&ldo;女士们先生们,下午好。这个案子,这场庭审,经历了五周【注】。在这五周里,你们从很多证人那里得到了海量的信息,这些信息是对立的、冲突的,让你们无所适从,不知道哪一方说的是真的,哪一方说的是事实。而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们,这场所谓的&lso;强奸案&rso;完全是无稽之谈!你们可以回忆一下,无论是哪一方证人,都承认了一个事实:克莱恩瑞德在那天晚上之后,升了职,加了薪,得到了三千美元。这是他实打实拿到的好处,就算他之后辞了职、退回了三千美元,那也只能证明,他后悔了当时的决定,但这并不意味着当初的交易没有发生过。举个例子,&rdo;里昂走到了陪审团面前,开始诱导他们往歪曲事实的方向去想,&ldo;你们在商店买了件衣服,买回家发现不喜欢,于是你们拿回商店去退货,最后你没有买到衣服,但你的钱也回到了手里,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但请问,你们能否认这笔买卖曾经发生过吗?不能!这件事也一样,克莱恩瑞德的行为,和买件衣服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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