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黍归来时,桓容仍在榻上翻来覆去,没有半点睡意。
&ldo;郎君这是怎么了?&rdo;
&ldo;郎君似有酒意,一直在说麻雀。&rdo;
听完小童之言,回忆宴上之事,阿黍有几分了然。当即令小童退到门边,看着廊外行走的护卫,自己跪坐到榻边,开口道:&ldo;郎君,奴有一言。&rdo;
桓容停止翻动,侧头看向阿黍。束发的帛巾松脱在枕上,鬓边滑落两缕乌丝,轻轻扫过脸颊,带起一阵轻痒。
&ldo;何言?&rdo;
&ldo;郎君可是为宴上之事烦心?&rdo;
&ldo;的确。&rdo;桓容点头。
&ldo;临行之前,殿下曾言,郗刺史必有动作。&rdo;
&ldo;阿母说过?&rdo;
阿黍点头,继续道:&ldo;殿下言,如郎君当面拜访,且途中遇到变故,郗刺史定会设法拉拢,极力同郎君交好。其目的极可能是促使郎君争权,设法掌兵。&rdo;
&ldo;掌兵?&rdo;
&ldo;郎君,奴以为,羊乃晋地,雉鸡为建康,麻雀极则指京口、姑孰两地。&rdo;
&ldo;是这样吗?&rdo;桓容面带怀疑。
&ldo;奴不敢妄言。&rdo;阿黍继续道,&ldo;京口、姑孰皆为建康门户。北府军驻扬州,守京口;西府军驻武昌,守姑孰。&rdo;
桓容坐起身,神情变得严肃。
&ldo;自郎君入刺史府,郗使君并未以下官视之,其意如何,郎君当细细思量。&rdo;
阿黍点到即止,不愿多言。
桓容静静思索。
羊,雉鸡,麻雀。
东晋,建康,姑孰,京口。
西府军,北府军。
一念闪过,犹如醍醐灌顶。桓容腾地直起身,手指梳过额前,直直插入发间。如果他想得没错,郗方回是否在暗示同他结好,助他掌握西府军,从渣爹手中夺权?
但是,可能吗?
桓容越想越是怀疑,不太明白对方是出于什么考虑,才做出这样的暗示。
只要有眼睛都会知道,以现在的他压根争不过桓大司马。
即便桓大司马倒下,他那几个庶兄不顶事,照样有桓冲、桓豁可以顶上。或者对方根本没想过他能成功,只为激出他的野心和怨气,令桓氏自相残杀,提早生出内乱?
这样一想,之前以为的&ldo;没有歹意&rdo;必须要打个折扣。
历史上,桓温去世之后,桓熙桓济联合叔父桓秘,差一点干掉桓冲,引得桓氏彻底栽倒。固然是前者野心使然,难言没有外部力量推动。
想到这里,桓容打了个激灵,突然感到颈后发凉。
&ldo;阿黍。&rdo;
&ldo;奴在。&rdo;
&ldo;你怎知这些?&rdo;
&ldo;不瞒郎君,奴曾祖官至禁防御史,大父为历阳郡主簿。奴父也曾选官,因任上获罪,举家被贬,奴才做了宫婢。&rdo;顿了顿,阿黍压低声音道,&ldo;奴少时听大父言于兄长,提有太守宴请当地吴姓士族郎君,席上一条烤鱼,鱼腹两枚鸡卵,所行同今日颇为类似。&rdo;
&ldo;那场宴后的结果你可知道?&rdo;
&ldo;吴姓士族分崩离析,嫡支灭绝,分支不存。&rdo;阿黍正色道,&ldo;奴十岁入台城为宫婢,蒙殿下大恩,始终未有回报。今见郎君烦扰,方才胆大出言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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