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很多,各种烧烤的金属托盘收拾时撞在一起,发出凌乱又嘈杂的声响,而谢豫收着收着,其中一个掉了,他竟然也没发现,似乎是在走神。
谢母侧过脸看看儿子,见儿子状态似乎不对,担忧地说:&ldo;小豫……你还好吧。&rdo;
&ldo;哦,没事。&rdo;谢豫捡起地上的盘子,擦干净放回去。
&ldo;你那几个同学……&rdo;谢母期期艾艾,想问又怕戳孩子痛处,&ldo;还有,那个小丫头……你们吵架了吗?&rdo;
谢豫擦盘子的手一顿,似有什么隐忍的情绪在他幽黑的眸里翻腾,最终被他压了下去,末了他低声说:&ldo;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……&rdo;
停了片刻后他又道:&ldo;起码现在不是。&rdo;
谢母没再说话,只默不作声地瞧着儿子,艰难的岁月在她脸上刻满了沧桑,明明才到四十岁的人,眼神浑浊一脸皱纹,两鬓还有些白发,看起来像五六十……在瞧着儿子好久后,她捂起脸,低低呜咽起来。
&ldo;小豫……是妈对不起……你这样好的孩子,放在哪个家庭都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啊……哪怕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家,也不用吃这么多苦,背这么大的压力……&rdo;
她再控制不住,蹲下身去,靠在小吃摊的棚子上,眼泪滚滚而下,&ldo;是妈没用,你爸去的早,我又是个半废人,干啥都吃力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&rdo;
深秋的冷风吹来,谢母的哭声一阵一阵的,被风吹得支离破碎。
谢豫沉默着,许是这风太凉,他乌黑的眸子迎着风,竟也有些悲凉的味道,他缓缓蹲下身去,伸出手,擦掉母亲颊上的泪。
&ldo;妈,你已经很伟大了。&rdo;
……
这边母子相依为命,那边顾冉气呼呼坐上了回去的车,因着跟谢豫大吵一架,她表情很不好,坐在公交上一言不发。
而城市的另一边,还有一拨人,也没回家。
城西的某高级桌球会所,包厢内,四个男生正在打桌球。
哦,确切地说,是三个人在打,而另一个人斜靠在沙发上,玩着手机,表情似乎有些不快。
那三个打球的男生见状便停了手,其中的陈佳明将手中台球杆子往旁一丢,走到了沙发旁,对沈嘉文说:&ldo;还说没有不高兴!叫你玩你都不玩!&rdo;
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包黄鹤楼,从里面抽了一根递给沈嘉文:&ldo;来,抽根。&rdo;
沈嘉文一看是烟,眉立刻皱了起来,&ldo;都说了我不碰这东西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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