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木便也笑开,上前两步迎他,两个人转身并肩进屋。
屋里的丫鬟们赶着给两位主子上茶,平时伺候齐木的大丫头带了玉坠和她的小丫头去了偏房,收拾带出来的紫容的东西。擦手擦脸的手巾字、用的皂角并些衣服,出一趟门,带的东西少不了。
这头紫容没脱靴子,只让人解了披风,便侧坐在榻上喝水。齐木坐在他对面,下人拥簇着,倒和上次在留春汀头回见面有些相像。
等玉坠拾掇好东西,过来伺候紫容洗过手,再问冷不冷热不热,要不要添衣减衣之类忙活一通,齐木才有功夫和他说话。
中间隔了两月不见,齐木一直隐隐担心他。此时有机会一见,便挥退下人,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齐木想好好说说话,紫容却好像没那个心思。齐木刚命人把他看上的鹦鹉拿进来,他便左顾右盼一圈,问齐木:&ldo;你家的鱼养在哪里?&rdo;
&ldo;嗯?&rdo;齐木想起上次自己和他说过,没想到紫容记到今天,笑道:&ldo;不在这院子里,但是不远。这会儿还有些凉,你要想看,略坐坐等一会儿,等外头太阳烤起来些我带你去看。&rdo;
紫容记着出门时陆质怕他热着,又怕他冷着的样子,便不多坚持,对齐木点点头,说:&ldo;好,那等会儿再去。&rdo;
他看齐木身上还穿着夹袄,有些奇怪,随口问:&ldo;你不热么?我穿这个都想出汗,不能多动。&rdo;
齐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,嘴角上扬牵起一个笑,顿了顿对紫容说:&ldo;生了那个孩子以后身体就不好了,倒不是会病,只是常常会觉得冷。&rdo;
上次见过齐木后,陆质才告诉紫容齐木没了一个孩子的事。此时紫容自觉失言,打头一句就这样,他有些臊得慌。齐木见了脸上笑意愈深,盘腿上小榻,转过头来安慰他道:&ldo;没事,都小半年了。再说,这原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。&rdo;
紫容两手放桌上握着茶杯,对齐木点了点头,道:&ldo;那你要好好休息。&rdo;
&ldo;我怎么觉着你长高了些。&rdo;齐木道:&ldo;刚才从院门进来,远远看着像比上次高。&rdo;
他细细打量紫容,顾自点头道:&ldo;真的长大了些。&rdo;
&ldo;真的么?&rdo;紫容圆眼睛一瞪:&ldo;殿下还天天笑话我不会长个子呢,我今晚上就告诉他。&rdo;
紫容说起陆质,齐木便跟着顿了顿,陪紫容说了两句话,不着痕迹地问:&ldo;你在宫里还好?&rdo;
紫容怀里抱着齐木的一个圆枕头看,闻言头也不抬道:&ldo;挺好呀。不过殿下说下月就要出宫了,新家比宫里还好呢。&rdo;他往齐木那边靠靠,歪着头笑眯眯的:&ldo;殿下说未时来接我去看看王府,听说离你家不远,以后还可以常常找你玩。&rdo;
齐木与他膝盖挨膝盖面对面坐着,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一时间又拿不准了。
&ldo;那你就这么着?&rdo;齐木抓起一把瓜子儿,嗑开自己不吃,一粒一粒地喂放在桌上的紫容要看的鹦鹉,道:&ldo;你家殿下是怎么跟你说的?&rdo;
紫容这下听出齐木是在担心他了,抛着圆枕头颠了几下,一笑左脸上便漩出个深深的酒窝,道:&ldo;想听什么便说什么呗。&rdo;
其实昨天陆宣说今天陆质要带紫容出来看王府,齐木就隐隐觉得自己想错了。
他的心思并没比紫容多到哪去,问两句便放了心,接下去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生孩子的事儿。
又不是大姑娘,说起这事儿连羞都省了。
&ldo;你真能生吗?&rdo;齐木有些怀疑。紫容虽生的是真漂亮,圆眼睛红嘴唇,十六七的人了,还看着又奶又乖。但到底是男孩子的漂亮,并不女气,和齐木自己带着些阴柔的长相差别很大,&ldo;我说……你是不是连怎么样才能生孩子都不知道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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