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他没回来,萝卜头就不会睡。跟家里养了只猫似的。邬烬忙前忙后,端着盆子给他倒洗脸水,那小身板,虞凡白都怕他把水撒了,“放那儿吧,我自己来。”水打湿了邬烬的衣袖,邬烬抿抿唇,听话地站到了一旁。他在床底钻了一身的灰,昨天也是。虞凡白觉着得把床底打扫一下了,他给他擦了手,“给你买了点东西,去看看。”邬烬和长大后的样子很不一样。他大多时候是沉默的。也许也因为并没有人能够和他说话聊天。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两本书,封面充满童趣的画有些旧了,是虞凡白在小摊子上淘的货。“识字吗?”他问。萝卜丁脸上也瞧不出喜不喜欢,表情上一脸严肃。他点了点头,虞凡白随手指了上面一个字,问他读什么。“心。”他答得斩钉截铁。虞凡白笑了下,认字缺斤少两只认一半呢。“念。”虞凡白指尖在书上那两个字划了下,“想念。”邬烬的眼珠子跟着他的手指动。“意思是希望能够再次见到的那种感觉。”虞凡白说,“像……我见不到你,很想你,这种感觉就是想念。”邬烬眨着眼看着他。他轻笑了声,抬手盖了下邬烬脑袋:“算了,睡吧,明天再教你。”买衣服邬烬学什么都很快。虞凡白印象里是这样的。这项技能似乎不是从小自带的。他看着趴在桌边握笔写字的小家伙,笔画顺序完全乱来,握笔姿势一开始还耐心的以虞凡白教他的手势写,不知不觉又变成了整只手握着。“嗯……”留意到邬烬抬眸觑他,虞凡白撑着桌子,扬唇屈指弹了下他的手背,“刚才教你的,忘了?”邬烬面无表情转回头,握笔姿势换了回去,小小的手有些别扭的握着那支笔,写写停停,紧皱眉头,仿佛应对着什么世纪难题。他写完一个字,虞凡白夸了句“不错”。他没有抬头,继续往下重复写着,椅子上悬空的两条腿不自觉地轻晃。紧凑的脚步声从回廊穿梭而过,停留在了他们门前,虞凡白站直身。“虞先生,熊哥来了。”虞凡白:“知道了。”外面天色不早了,虞凡白揉了把邬烬的头发,让他自已看书,回头再考他,“不用等我回来。”男人走了。房门“吱呀”一声合上,窗外透进的光落在本子上,邬烬把脑袋扭回来,黑眸沉静,他拿着笔一笔一画的写着字。把字写得漂亮点,这样说不定男人会回来得早点。地下赌场鱼龙混杂,叫喊声接连不断,虞凡白和熊哥穿梭其中,有人带了家伙来闹事,旁边的人一拥而上,闹哄哄的。有人踩到了虞凡白的鞋,他往后撤了一脚。熊哥告诉他,他们干得就是这种活,帮人看场子。不难,但是得能打。耳边一阵风声袭来,虞凡白侧了侧头,反手握住那人手腕,腿一迈,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。熊哥叼着的烟落了灰下来。虞凡白:“这个不是问题,工钱怎么给?”他是于老板给推荐的人,熊哥没亏待他,按道上的规矩给他开了个价,按看场子的次数给结。当晚,虞凡白很晚才回去。小孩儿趴在桌上睡了,摊开的本子上写了一排排的字,虞凡白拎起本子,上面写的还是他昨晚教他的两个字。字迹从一开始的生涩歪歪扭扭,变得逐渐工整,他翻了两页,看向桌上趴着的人。学得还挺刻苦,不用人盯着。摊在桌上的手手指泛着些红肿。邬烬的手不似别的小孩儿那么娇嫩,手指甲也乱七八糟的。他自己啃的。虞凡白弯腰把人抱了起来。这回小孩儿没醒,动了两下脑袋,皱眉窝在了他颈间,看来是真累着了。虞凡白白天抽空教邬烬认字。总不能以后做个文盲,问他名字都只会写一半儿。童话书籍带着彩色插画,很适合精力分散容易被新事物吸引的小孩儿,邬烬不算很有耐心,但坐得住,不乱动,让他按时完成的功课也会写完,只有一点儿,他不爱开口,教他念字,虞凡白读一遍再看向他,他会点点头。“来,跟哥哥读一遍。”虞凡白这么说的时候,邬烬就会把脑袋转向窗外,状似看风景。虞凡白被他这反应给逗笑了,到了他轮班的点儿,他把书一合,放在了桌上:“行吧,你不想念那就不念了。”他教得算不得太认真,完全是放养式的教,邬烬想不想学,能学多少,全然看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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