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待会儿问问她。”
孙丽梅做了三十年的会计也没见过这么多钱,她把东西理好,等丁念上了楼又拿给她看。除了近三年的财务报告,丁念认出其余的是他保险箱里的东西,点了点头:“他给我看过。”
“你倒是一点不惊讶。”
“……他本来就很有钱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用他的?”
“用了。装修的钱就是问他借的。”
不等孙丽梅开口,她就保证:“我会还的。”
孙丽梅又看丁安山,丁安山问:“你下午回去吗?”
“三点半的高铁,我订好票了。”
“那你把这些带回去。放好,别弄丢了。”
丁念点头应了,把公文包先放进自己房间,犹豫许久,终究忍不住打给他:“傅绍恒,你为什么要……”
“丁念。”他好像明白她要问他什么,“你不在意的东西,你父母可能会在意。而且,既然决定把话说开,那就什么都不必再隐瞒。”
“可这是你的隐私。”
“是,但对你,对你的家人,也可以不是。”他的声音贴在她耳畔,“我只是想让他们放心,不管我拥有多少东西,我有的,我都愿意给你。”
第43章蒲苇
丁念以前读《孔雀东南飞》,曾深深地被罗兰芝和焦仲卿的爱情打动过。那一句蒲苇纫如丝,磐石无转移,把爱描写得那么细致具体,又那么理想浪漫,可是,故事的结尾,蒲苇入水,磐石撞树,生离终究成了死别。她看得眼泪汪汪,缓过神来又觉得虚无缥缈——这样的作品,从父母意志凌驾于儿女意志的封建年代流传至今,是因为爱情本身富有生命力,还是文人笔墨功夫更深?如果爱能让人连生死都不顾,那要爱到何种程度,才能对所有的磨难都甘之如饴?
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迸发的炽热的感情,所以只能一次次地从书里去体悟。可是体悟越多,就越迷茫,越觉得遥不可及。在她有限的社交圈子里,她发现不止是她,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琐碎的,矛盾的,但你要说爱可有可无吗?当然不是,它的神奇之处,就在于即使占比很少,也足以治愈一切负面情绪。
所以,她渐渐明白,那些能被誉为经典的文学作品,都是凝练了最纯粹和浓烈的情感。她作为老师,要运用各种手段,引导学生产生与作品的共鸣,才能让他们感受文学的魅力。而作为读者、看官,她能以很小的成本去体验作品中的悲欢离合,却要学会抽离,断不能将其那些抽象的,理想化的情感态度作为处理现实问题的经验——毕竟,从来没有哪本书里会有傅绍恒这样的人物,也没有哪本书能告诉她,当一个富豪愿意把他拥有的一切给一个穷鬼,那个穷鬼是该掐着大腿醒来,还是该傻乎乎地当真。
丁念把那本《玉台新咏》重新放回书架,思绪却没有变得更清明。
她忽然有点理解了那些私定终身的男女。他们也许并不是一开始就情比金坚,但因为双方父母的阻挠,他们更需要从彼此身上汲取力量,同甘共苦的感觉便更加强烈。
就像她和傅绍恒,他们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,所以不得不共同去面对彼此的父母,他们配合、照应,像默契的盟友。但事实上,他的结婚证上可以是王念李念吴念,但好巧不巧,现在只有丁念,而她的父母比他的更难说服,所以,他只能接受事实,动用更具震撼力的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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