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回头问我:&ldo;那些人不会是漂流的时候淹死的吧?&rdo;
我说:&ldo;有个老头,就住在这座大山里,他私自制作爆竹,结果发生爆炸,炸死了。那是三年前的事了。&rdo;
兔子说:&ldo;还有呢?&rdo;
我说:&ldo;还有一起事故,也是三年前的事儿,那些天下过一场暴雨,发生了山体崩坍,有个来写生的大学生被砸死了。&rdo;
兔子朝上看了一圈:&ldo;今天不会有石头落下来吧……&rdo;
我继续说:&ldo;还有一起事故发生在两年前,一个母亲带着儿子来漂流,结果撞到石头上,母亲当场昏厥,儿子11岁,想去救妈妈,不幸被河水冲走了……那次死了两个。&rdo;
兔子停下来,有些不满地对我说:&ldo;大鹅,你带我们来玩儿,到了这里又说这些,什么意思嘛!&rdo;
我朝前指了指,说:&ldo;看。&rdo;
前门是个拐弯处,坐着一个老头,在卖什么东西。这时候我们已经走了40多分钟了。
兔子大声说:&ldo;我要买水!&rdo;说完就朝前跑过去了。
我看了看猫,猫了看我,然后一起跟过去。
老头不卖水,他的面前摆着十几颗手榴弹。那当然不是真的,只是孩子玩的一种爆竹玩具,用纸一层层缠出来的,做得很逼真,上半截是黑的,小半截是黄的,大小比例跟真的一样,拿在手里沉甸甸的。这种易爆物在城里是坚决不允许卖的。
兔子没买到水,却被这种玩具吸引住了,伸出手想拿起一颗看看。我制止了她。
那个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,一看就是山里的居民,脸膛黑黑的,很质朴。
我问:&ldo;能炸响吗?&rdo;
老头操着当地口音说:&ldo;能啊,很响的。&rdo;
我问了价钱,然后拿起一颗,拉开音信,立即滋滋冒出了蓝烟,我赶紧投出去,却掉进了不远处的水洼中。我以为被水一淹,肯定变成了哑弹,没想到,几秒钟之后,它在水里爆炸了,&ldo;轰隆&rdo;一声,水花炸起了一人高。
老头得意地笑了:&ldo;好玩儿吧?&rdo;
我交了钱,然后对兔子说:&ldo;这个很危险,你不能玩儿。&rdo;
兔子也被那巨大的爆炸声吓着了,她听从了我的建议,很郁闷地朝前走了。
猫跑到前面的小溪处,捧起水洗了洗脸,然后对兔子喊:&ldo;很凉!这是山泉,来,你喝点吧。&rdo;
兔子就跑过去,捧起一捧,咕咚咕咚喝起来。
我朝后看了看。那个老头已经被树木遮蔽了。
猫朝我看过来。
我朝他们走过去,也捧起一捧山泉喝了,确实凉,味道有点涩。
我直起身,再次朝后看了看。
猫很敏感地问我:&ldo;你看什么?&rdo;
我说:&ldo;那个可怜的老头,估计这一天只有一个生意……&rdo;
我们又在树木中穿行了20多分钟,前面终于开阔了。
我们看到了河流,很平缓,却没看到管理橡皮筏的人。估计还得朝前走一段路。
河的对面是雄壮的大山,山石嶙峋,上面顽强地生长着一丛丛植物。
都是静物,只有一个活物在移动,因此很显眼。那应该是个男性,在斜对岸,离我们大约一里路。
兔子先看到的,她大声说:&ldo;那里有人!是不是在那里坐橡皮筏啊?&rdo;
我四下看了看,没看到其他人,就说:&ldo;应该是吧。可是,他怎么在河对岸呢?&rdo;
猫:&ldo;我们离他近一点再说。&rdo;
于是我们沿着河朝前走,终于跟他只隔着一条河了。那河只有大约50米宽。他旁边并没有橡皮筏,他在山脚下抱起一块很大的石头,吃力地走到河边,扔进水里,&ldo;轰隆&rdo;一声。接着,他再次回到山脚下,再抱起一块很大的石头,再走到河边,再扔进水里……
谁都看得出来,这种劳动是没有意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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