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现在我们离开了客厅,&rdo;裴楚道,&ldo;你又回到了他给你做催眠的地方,&lso;那个人&rso;给你做了你人生中的第一次催眠,在一个拉着窗帘的、黑暗的房间里面……&rdo;
巫赫平稳的情绪开始迅速地紧张、激动,还夹杂了恐惧,拉着裴楚的手瞬间握紧,握得他生疼。但是跟上次催眠不一样的是,裴楚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大脑的运转方式,有一部分脑细胞开始过度活跃了起来,以一种不太健康的程度。
&ldo;嘘,嘘,没关系,我在你身边,不要怕。&rdo;裴楚靠近巫赫,温和的念力小心地牵引着他混乱的大脑,&ldo;不用靠近他,我们只要在一边看一看,告诉我,现在房间里是什么样子的?&rdo;
巫赫过分活跃的脑细胞迅速依赖地黏上了裴楚的念力,裴楚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影响它们,这种体验太奇妙了,好像自己也从宏观的某个东西变成了微观的粒子,成了巫赫脑中的一部分。
巫赫异常的部分在裴楚的影响下迅速地镇定了下来,有些像是上瘾了一样,呈现出过分愉悦后的空白状态,脑部的活跃程度已经接近深眠的低度了。
但巫赫依然紧紧地抓着他的手,身体仍旧保持着高紧张的情况,低声说:&ldo;我不知道……&rdo;
裴楚有了一瞬间的犹豫,他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进行下去。
巫赫的情绪的确很稳定,他也确定自己能够控制催眠中的巫赫的情绪走向,甚至控制到他的部分脑细胞,但是巫赫在怕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,他不敢肯定自己继续催眠会不会对巫赫造成什么坏的影响。
&ldo;是不知道,还是看不见?&rdo;
巫赫的手心开始出汗,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,肩膀有些发抖,瞳孔开始往上翻:&ldo;看不见,到处都是黑乎乎的,好多人在我耳边说话,你在说话吗?你还在吗?我在哪里?我……&rdo;
裴楚当机立断地抽出自己的手,在巫赫耳边清脆地拍了一下手掌,直接解除了催眠状态。巫赫骤然放松,愣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。
裴楚把啤酒递给他。
巫赫还有些迷茫,喝了几口啤酒,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。裴楚等他缓过神来,举起手给他看自己被捏得发红的印子:&ldo;你劲儿真大。&rdo;
巫赫拉住了他的手,揉了揉被捏红的地方,似乎是放弃了,问他:&ldo;怎么样?&rdo;
&ldo;催眠状态下我能够完全掌控你的大脑。&rdo;裴楚诚实地说,&ldo;这个是以前做不到的。&rdo;
巫赫想了一会。
&ldo;受损细胞的修复是完全可能的,如果只是普通的因为手术导致的超脑症,我感觉能够很轻松的根治。其余的能力暂时还不清楚,我猜测,我可能会往控制的方向发展,我刚才可以控制你的情绪。还有植物人、脑死亡、巫先生那种细胞老化的治疗,都有可能。&rdo;
裴楚用了&ldo;根治&rdo;这个词,巫赫皱起眉,过了一会又展开,跟裴楚手中的啤酒瓶碰了一下:&ldo;过段时间我们可以找真正的患者做治疗试试。&rdo;
裴楚无奈地笑道:&ldo;听上去很棘手。这个能力对于很多人来说,也许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吧。&rdo;
&ldo;你不是救世主,也没必要做救世主。&rdo;巫赫道,&ldo;一步一步来,做想做的就好。&rdo;
话虽然这么说,裴楚还是感觉到压力从四面八方朝他挤过来,还有刚才巫赫在催眠期间的表现,让他连啤酒都不太喝得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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