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银色的发丝微乱,玉容渗汗,身上的衣衫因长期卧床早已凌乱。默默地凝视着訾槿的脸,良久,他的唇轻轻地翘起一边,浅淡而又无暇的笑容,似惊鸿掠影般震人心魄:&ldo;小紫……&rdo;
訾槿心口顿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,呆呆望着他那梦中出现过千万次的笑靥。一时间,不知身在何方……她摒住呼吸,胸口闷疼闷疼的,只敢就那么望着,就那么望着……也好。
那墨玉般温润的眸子逐渐升起雾气,眸中饱含多少思念与委曲。他紧紧地盯着訾槿,良久:&ldo;我想小紫……很想……小紫心狠……不要我……&rdo;声音沙哑哽咽,不成语调。
眼,涩涩的、酸酸的,訾槿一瞬不转地凝视着眼前的人,颤声道:&ldo;小……小白……&rdo;
小白看着訾槿无动于衷的模样,一点点地垂下眼眸:&ldo;小紫,还是……不喜欢,是吗?……&rdo;
訾槿恍入梦境,她极缓慢地伸出手去,一点点地抚摸着小白的脸。手指轻颤不止,一遍又一遍抚过他的额、他的眼、他的眉、他的唇,忍了许久的泪,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:&ldo;小白你……回来了……&rdo;
小白乖顺地任由訾槿抚摸,抬眸望着訾槿的脸,眸中本已逐渐散去的雾气,再次弥漫起来,喜悦的涟漪在眸底轻然荡开:&ldo;小紫我……想你了……你别不要……我了……很难过……&rdo;
訾槿的泪一直不停地流着,她小心地伏在他的肩头,无声地抽泣着,一遍遍地叫着那魂牵梦绕的名字,太多的不舍、太多的眷恋、太多的情感,说不出口,也不能说出口。
&ldo;小紫不哭……我,难受……&rdo;小白眸中满是慌忙,却不知该如何安抚。
訾槿心中猛地一惊,佯装镇定地坐起身来,不再抬眸,低声道:&ldo;喝点粥吧,一会身上的伤口还要换药。&rdo;低垂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无半的情绪。
看着垂眸的訾槿,小白感觉胸口闷得厉害:&ldo;小……小紫,你……我……你生气?为什么?……我我……&rdo;
訾槿不再说话,将汤匙递到小白的唇边。小白眸中满是惶恐,不敢再多说,愣愣地张开了嘴,一口口地喝着訾槿送过来的粥。
待一碗粥下去,訾槿缓缓抬眸,眸中已没有半分情绪:&ldo;一会换药,许是有些疼。&rdo;她站起身来,单手环住小白的脖颈,扶着他侧过身来。小白尽力地配合着訾槿的动作,一点点地翻身。若动作稍大了一点,他便会皱起眉头,死死地抿着唇,却不敢呻吟出声。
小白忍痛的模样,似是在訾槿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捅了一刀,撕心裂肺。她强定住心神,目不斜视地解着小白的衣扣,只是那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轻柔。
小白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訾槿,一点点地红了眼眶,张了张嘴:&ldo;小紫……为什么……你不想我,是吗?&rdo;声音中压抑不住的哽咽。
听到此话,訾槿的手轻抖了一下,深吸气压抑着心中的剧痛,解开了小白身上的绷带。小白疼得轻哼了一声,当看见訾槿越来越白的脸上时,却生生地压住这疼呼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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訾槿转身拿药,生生压住眼中的泪水,转过身来,极细致地给伤口上药,换下纱带。一切弄妥,两人均是满头大汗。訾槿用衣袖仔细地拭去小白额间的汗水,缓缓地起身:&ldo;莫乱动……&rdo;
小白愣愣地望着訾槿转身欲走开的身影,想也不想,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襟:&ldo;小紫……别,这样……我,我疼,喘不了气了……你要我,怎么……才……&rdo;
訾槿微微皱眉,回眸看到小白强忍着眼泪,因为疼痛惨白惨白的唇微微地哆嗦着。訾槿不敢再动,转身坐了回去,扶着小白让他躺好:&ldo;小心伤口。&rdo;
小白反手抓住了訾槿的手,双眸通红通红的:&ldo;小紫,我我……你,别走……我想你,想了,……很疼,想……别走……你说,你说……要怎么……我不敢,不敢……&rdo;
霎时,那奔涌的眼泪再也压制不住,眼泪一颗颗地滑落。她一点点地伸出手,一遍遍地摩擦着小白的脸:&ldo;小白……疼吗?&rdo;
小白惊慌地看着訾槿的泪眼,摇头连连:&ldo;不,不不……&rdo;
訾槿将脸贴到小白的脸上,无声地流着泪:&ldo;小白,你知道你多坏吗?……我想你,想得心都疼了,一直等一直等,可你却不回来,一直都不回来……当我决定不再等你,再不见你的时候,你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呢?……你可知道,如今,我们……已经回不去了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……&rdo;
明明两人贴的那么近那么近,訾槿的心却像被人生生地剜了一块,空落落的。訾槿似是无知觉一般轻轻蹭着小白的脸,仿佛想要吸取更多的温暖。
听到这般没有悲喜的话语,瞬时,小白的心中溢满了恐惧。他墨玉般温润的眸中满是焦急与惊慌:&ldo;不,不会……小紫在,我在……不会,不会……小紫你别,别这样,我我……我我……呃……&rdo;胸口猛然而来的一阵阵燎热的剧痛,让小白呻吟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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