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曾有一次,我逼着一个好看的小哥哥长大后做我的驸马。&rdo;萧璃嘴上笑着,可眼中却全不是那样。
&ldo;殿下……&rdo;
&ldo;现在回想,很是后悔,只希望那个小哥哥没有把儿时戏言当真。&rdo;萧璃抬眼,看着裴晏,目光不避不闪。她努力地将眼睛瞪大,仿佛一放松,就会有什么从眼中掉出来。
&ldo;在我心中,小哥哥冠绝天下,举世无双,其一生,合该处处完满才对。&rdo;
裴晏看着萧璃,好半晌,才低笑出声,&ldo;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些,以殿下的谋略,实在不该说出这样的话。&rdo;
&ldo;圣旨即下,我求仁得仁,不说这些,还能说些什么。&rdo;
&ldo;殿下当直言苦衷和不得已,殿下当说,虽然另嫁,可心早有所属,如此,才好让裴某继续为殿下鞍前马后,肝脑涂地,无怨无悔。&rdo;
&ldo;裴大人想多了,本宫从未心有所属。&rdo;萧璃绷着脸开口说。
&ldo;是了。&rdo;裴晏说:&ldo;殿下欲成之事未竟,焉能谈情。孰轻孰重,孰先孰后,殿下从来清醒。&rdo;
&ldo;你既然知道……&rdo;
&ldo;可是殿下也当知道,裴某,同殿下是一样的。&rdo;
萧璃微怔。
&ldo;既然殿下说起小时候,那我也来说一说少时。&rdo;裴晏把玩着手中的棋子,薄唇轻启,说:&ldo;我生而早慧,过目不忘,洞察人心,一直自诩天资了得,却几次败于一人之手,从那时起,或许更早,心中眼中,就只有那一个人了。&rdo;
&ldo;我也曾妄想痴念,做得栖凤梧桐,日日与她赌书斗棋,余生为伴,永不相离。&rdo;
&ldo;可有一日我发现,若做梧桐,就不得酬志,终归,二者不可兼得。所以,殿下。&rdo;说到这里,裴晏努力地笑了一下,直视着萧璃的双眼,说:&ldo;为了平步青云,是我舍弃了她,而非她舍弃了我。&rdo;
&ldo;殿下,你可明白?&rdo;
萧璃看着裴晏,一动不动,而后,一滴眼泪落下,却恍若未觉。
裴晏的手动了动,却终于没有动作,只是说:
&ldo;裴晏祝殿下扶摇直上,希望下一次对弈之时,殿下已得偿所愿。&rdo;
这一场秋雨并不缠绵,很快便停了,几乎没有间断的珠帘也逐渐变成了偶尔才掉落的珍珠。
萧璃抬起头,看见阳光穿破乌云的间隙落了下来,照亮了远处的群山。
&ldo;雨既已停,我也该走了。&rdo;萧璃站起身,最后对裴晏说:&ldo;秋意渐浓,裴大人万勿珍重。&rdo;
说完,转身离开,不曾回头。
裴晏看着萧璃的背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,没有再开口。好久以后,他终于闭上眼睛,紧握着的手也颓然松开,掌心,赫然是一片鲜血淋漓。
绣玉楼
&ldo;阿璃从来不贪杯,今日怎么喝个不停?&rdo;吕修逸眼睁睁地看着萧璃喝光了一壶酒,诧异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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