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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(第1页)

顾天成很冷淡地笑笑,又点了支烟,轻呷一口,说:&ldo;邹芙瑢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,你没瞧见她看我的眼神,多淫荡。宋兰虽然难搞一点,但是不像你,没什么脑子。大家睡下没多久,邹芙瑢就说要去洗手间,我陪她去了林子里。处理好她后,我再折返回来,跟宋兰说邹芙瑢有点不舒服,让她过去看看,我不方便。不过,就算她们当时自己不出来,我也有办法让她们出来。&rdo;

尤明许静默片刻,说:&ldo;这样把人玩弄于掌心,有意思吗?&rdo;

顾天成想了想,答:&ldo;还好。一开始很有意思,渐渐地,也就只是那么回事了。&rdo;

&ldo;那他第二次逃跑呢?&rdo;尤明许看了眼地上的人,&ldo;是你故意放出来嫁祸的,还是他又自己跑出来了?&rdo;

顾天成眼睛里笑意深了:&ldo;我放的,不然你怎么肯跟我单独到林子里来。他们其实都不重要,只是辅助道具。和你摊牌,才是我最期待的。我挺兴奋的。&rdo;

说这话时,他的眸光变得有些深沉,甚至肆无忌惮地沿着尤明许的身体轮廓打量。很平静,仿佛打量已经到手的猎物。

尤明许咬了咬牙,脑子里骤然闪过不久前,他坐在帐篷外守着,自己闭上眼许愿小憩的画面。隐隐有一丝痛恨闪过。她定了定神,告诉自己要是被他影响了情绪,那可就是傻逼了。她又说:&ldo;你抢了他的车,穿了他的衣服,因为你们身上有相同的男士香水味,那是他的外套上的。你还没来得及处理他,就遇到了我。只不过没想到,他三番两次坏你的事。你应该把他和邹芙瑢她们丢在了一起,结果他却逃脱了,背着宋兰跑了出来,被我遇到。他其实是想救人。却差点让我误以为,他真的是那个连环杀手。&rdo;

顾天成有些鄙夷地说:&ldo;这小子已经是个傻子了,你把他当成我,那是抬举他了。&rdo;

&ldo;我……我不是!&rdo;地上的男人突然吼了句,嗓音发颤,满是委屈。顾天成&ldo;噗嗤&rdo;一声笑了,尤明许静默不语,只是再次向他投去坚定温柔的眼神。他这回大概是看懂了,愣了愣,努力扁着嘴,不叫了。

&ldo;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!&rdo;顾天成冷冷地说。

尤明许与他对视着,透过那层僵硬的伪装,仿佛依然能看清那双眼里的沉默和伤痛。她心想,真是奇怪,都到这个份上了,居然仍有某些瞬间,一个眼神彼此就心领神会的感觉。

&ldo;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?&rdo;尤明许缓缓地问,&ldo;或者说,你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,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?&rdo;

顾天成淡淡地答:&ldo;不是跟你说过吗?我和你说的每句话,没有假的。&rdo;

&ldo;你是一个管理技术的高层。&rdo;尤明许说,&ldo;可即使女朋友过世,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吧?&rdo;

顾天成静了一会儿,尤明许察觉他的脸色有些僵,是那种有点拧着的倔强。他的目光避开她,看向一侧,然后说:&ldo;她不该离开我的。&rdo;

尤明许静了静,问:&ldo;能给支烟吗?&rdo;

顾天成笑了,起身走过来,但并没有靠得很近,点了支烟,递到她唇边,她张嘴咬住。顾天成的手指顺势在她脸蛋上轻轻一勾。很沉默的小动作,她没有什么反应,他也没说话。

地上的傻子被顾天成挡着,什么也没看清,只能看看尤明许,又用力瞪顾天成两眼。

顾天成坐了回去,自个儿笑了:&ldo;不知道为什么,愿意和你说这些。或许……&rdo;他眸光一抬看着她:&ldo;你真的就是我的终点了。&rdo;

尤明许忽然间福至心灵,又想起他刚才说不会放了她,直至他死。她问:&ldo;你生病了?&rdo;

他脸色静漠,竟是默认了。

&ldo;什么病?&rdo;

他答:&ldo;癌。&rdo;语气平淡得很,仿佛事不关己。

&ldo;那她是在那之前,还是之后离开你的?&rdo;尤明许问。

顾天成脸上浮现个讥讽的笑:&ldo;之前。如果是之后,那我或许还能够理解。&rdo;

尤明许双手被缚在身后,只能咬着烟,慢慢吸了口,感觉到烟草的味道,逐渐蔓延整个喉咙胸腔,就如同这夜色,无声无息充满迷惑。约莫是她的姿势有点狼狈滑稽,顾天成居然轻轻笑了,说:&ldo;你也可以爬过来,抽我手里这支。包管自在。&rdo;

尤明许只当没听懂他的暗示,地上的人也忙摇头:&ldo;不要不要……&rdo;顾天成看他一眼,说:&ldo;果然是没捅到要害,当警察的身体底子也好,这么快就开始活蹦乱跳了。&rdo;

尤明许立刻开口,只求分散他的注意力:&ldo;她为什么离开你?你这样一个男人,事业有成,长得又好,也有魅力。除非她瞎了眼。&rdo;

这话大概取悦了顾天成,他微笑轻叹着:&ldo;是啊,除非她瞎了眼。&rdo;似乎陷入了回忆,他的面容有片刻的沉寂,眼中也闪现一丝迷惑和难过,说:&ldo;你大概没有和人爱过很久吧,再多的好,相处久了,人家也不见得珍惜了。我厌倦了朝九晚五的生活,厌倦了给人打工看人脸色。我出来创业,也是为了给我们更好的将来。他妈的经济环境不好,不是我能力不够,她根本不理解一个男人在社会上扛着的是什么压力。看我赔得一干二净,就要和我分手。还是跟我以前上班时的上司跑了。那个只会搞人际关系、专业一窍不通,还嫉妒我才华的矮子。你说,她肤不肤浅、蠢不蠢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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