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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（第1页）

&ldo;那又怎样？他此刻是在&lso;凯恩号&rso;上，与你我一样。&rdo;

&ldo;他如果在&lso;凯恩号&rso;上写出一部伟大的小说，&rdo;威利说，&ldo;那将是比译出一大堆函电对美国的贡献还大得多‐‐&rdo;

&ldo;他的任务是通讯，不是给美国做贡献‐‐&rdo;

基弗穿着内衣进了军官起居舱，走到放咖啡的那个墙角，&ldo;孩子们，干得怎么样了？&rdo;

&ldo;一切顺利，长官。&rdo;卡莫迪忽然卑躬屈节地说，一边推开面前的咖啡杯子，一边拿起一份密码电函。

&ldo;只不过，我们认为您应该换换口味译点电函了。&rdo;威利说。他不怕基弗的军阶比他高。他知道这位通讯官对这种级别的区分持嘲笑态度。他本来就很尊重基弗，现在知道他正在写小说，对他的尊敬陡然又升高了许多。

基弗微笑着走到桌前。&ldo;怎么啦，43级大学生，&rdo;他懒洋洋地往一张椅子上一坐，&ldo;想找随军牧师谈谈了？&rdo;

卡莫迪依然低着头没有抬眼看他。&ldo;编译密码是一条小船上的少尉军官所执行的公务的一部分，&rdo;他说，&ldo;我并不介意。每一个在岗的军官都应该学会通讯的基本要领，而且‐‐&rdo;

&ldo;给我，&rdo;基弗说着，喝干了他的咖啡，&ldo;把那个译码机给我。我一直在熟睡。你去学习《海军条令》吧。&rdo;他从卡莫迪手中将那译码机夺了过去。

&ldo;别呀，我能干的，长官。我很高兴‐‐&rdo;

&ldo;快点去吧。&rdo;

&ldo;唉，这真是，谢谢您，长官。&rdo;卡莫迪站起来向威利干笑了一笑就出去了。

&ldo;这下他就高兴了。&rdo;基弗说。他开始开足译码机的马力大干起来。正如卡莫迪所说，他的速度简直快得令人难以置信。

&ldo;他告诉我您正在写一部小说。&rdo;

基弗点点头。

&ldo;已写完不少了吧？&rdo;

&ldo;大约40万字中的40000字。&rdo;

&ldo;哇呀，真够长的。&rdo;

&ldo;比《尤利西斯》【爱尔兰作家詹姆斯&iddot;乔伊斯（jasjoyce，1882－1941）的传世之作。《尤利西斯》被认为是意识流小说的开山之作，是20世纪一部举世瞩目的奇书‐‐小说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，被誉为&ldo;20世纪最伟大的英语文学著作&rdo;。‐‐译者注】长，比《战争与和平》【俄国伟大作家列夫&iddot;尼古拉耶维奇&iddot;托尔斯泰（levnikolaevichtolstoi，1828－1910）最负盛名的长篇小说之一。这部卷帙浩繁的巨著问世至今，一直被人称为&ldo;世界上最伟大的小说&rdo;。‐‐译者注】短。&rdo;

&ldo;是一部战争小说吗？&rdo;

基弗讽刺地微微一笑，&ldo;故事发生在一艘航空母舰上。&rdo;

&ldo;有书名了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一个暂定名。&rdo;

&ldo;是什么名？&rdo;威利十分好奇地问道。

&ldo;书名本身并不说明什么。&rdo;

&ldo;那我也想听听。&rdo;

基弗犹豫一下，慢慢地说出了那几个字：《民众啊，民众》。

&ldo;我喜欢这个书名。&rdo;

&ldo;认出来了？&rdo;

&ldo;是《圣经》里说的，我想。&rdo;

&ldo;出自《约珥书》&lso;处于抉择深谷中的众生啊，众生&rso;。&rdo;

&ldo;对，我现在就预定第100万册，要亲笔署名的。&rdo;

基弗像一个被奉承的作家似的由衷地微笑着对威利说：&ldo;我现在离那还远着呢。&rdo;

&ldo;您一定会成功的。我现在可以看一些吗？&rdo;

&ldo;也许可以吧。当它更像样时。&rdo;基弗一直没有停止译电码。他已译完第三份函电，开始译第四份了。

&ldo;您译得可真快。&rdo;威利赞叹道。

&ldo;这也许就是我让它们堆积着的道理。这就像第一千次给小孩儿讲《小红帽》【格林兄弟（雅科布&iddot;格林jabgri，1785－1863、威廉&iddot;格林wilhelgri，1786－1859）共同编成的童话故事集《格林童话》中的名篇，与《灰姑娘》《白雪公主》等，已成为世界各国儿童喜爱的杰作。‐‐译者注】的故事一样。这东西起初用起来就像婴儿学步，既笨拙又乏味，但重复多了就会疯狂起来了。&rdo;

&ldo;海军的大部分工作都是重复。&rdo;

&ldo;即使有百分之五十的无效动作我都无所谓。通讯工作百分之九十八是无效劳动。我们带着112种注册出版物。我们大约只用6种。但其余的全都需要改正，每月都要重改一次。就拿译的函电说吧，与本舰有关的函电每月最多大约只有四份。譬如关于奎格少校的命令，有关扫雷演习的电报等。我们拼命搜集的所有其他垃圾，都是因为舰长出于求知的好奇心想探听舰队的活动。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理由。那就是，你可知道，他可以在军官俱乐部里漫不经心地对他的某个同班同学说：&lso;喂，我希望你会乐于为南方主攻舰群下一次的向前推进作掩护。&rso;这使人听着他似乎是舰队司令们的朋友。我亲眼见他这么干过十几次了。&rdo;

他边说边飞快地解译电码。威利被他这种似乎漫不经心的快速度迷住了。这么一会儿工夫，他已经完成了威利一小时都无法完成的工作，而威利还是所有少尉中速度最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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