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第1页_与子偕行和与子偕作的区别(寒武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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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赵姨娘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细粥，坐在床前，一勺一勺喂给顾为康吃。

顾为康脸颊瘦得凹了下去，双目无神，嘴唇干裂。小赵姨娘一边喂，一边拿帕子沾了水，往顾为康的唇上沾。

顾远东背着手站在门帘边上，眯眼看小赵姨娘给顾为康喂粥。

顾为康抬起眼皮，看见是顾远东来了，眼里冒出一丝神采，伸手将小赵姨娘的手推开，问顾远东：&ldo;你母亲呢？会不会来家里过年？&rdo;

小赵姨娘方才知道顾远东来了，赶紧从顾为康的床边起身，站到一旁，将粥碗收拾到食盒里，对着顾远东屈膝行了一礼。

顾远东没有理她，对顾为康道：&ldo;我娘不会回来了。你别再问了。&rdo;顿了顿，又扫了小赵姨娘一眼，问道：&ldo;大都督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？你是怎么伺候的？&rdo;

小赵姨娘满心委屈。她费尽了心思，给顾为康调理身子，架不住顾为康心伤顾范氏要离他而去，手里的权柄又被嫡亲儿子所夺，了无生趣，自然一点效果都没有。

可是也不能对顾远东这么说。

小赵姨娘低头认了不是，&ldo;是妾身的错。没有好好照顾大都督。&rdo;

&ldo;你出去吧。我有话要跟东儿说。&rdo;顾为康咳嗽了几声，脸上露出几丝cháo红。

顾远东微微一愣，摆手示意小赵姨娘出去。

小赵姨娘心里一紧，低头提了食盒，倒退着出去。

来到门外，小赵姨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，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。只听见顾为康有气无力地道：&ldo;东儿，我知道你恨我，让你母亲受委屈了。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，有件事，我要告诉你……&rdo;屋里传来淅淅簌簌的声音。

小赵姨娘又靠近了些，门帘却唰地一声掀开，顾远东眉头微锁，站在门口看着她，&ldo;你还不下去？&rdo;

小赵姨娘脸一红，拎着食盒转身就走。

来到外面，小赵姨娘到底不放心，心里隐隐觉得顾为康要说的，不是什么好话。

站在自己屋里踌躇了一会儿，顾远北从外面跑进来，对小赵姨娘道：&ldo;姨娘，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？‐‐好久没有去学堂了，我还想练枪法，可是被圈在这个内院里面，什么事都做不了。&rdo;

看见顾远北一脸愁闷的样子，小赵姨娘下了决心。‐‐那个男人的心已经挽不回了。就算挽回了，他们也不是顾远东的对手……

小赵姨娘哄走了顾远北，答应他，过年之后，他就能出去学堂念书了，以后还要出洋留学，一边去了顾老夫人住的东厢房。

顾为康这阵子夜里一直盗汗，咳嗽，前几日还咳出了血。顾老夫人吓得魂飞魄散，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几天几夜没有阖眼。昨天晚上实在受不了了，在顾为康屋里的躺椅上就睡了过去。是小赵姨娘让几个婆子把她送回去的。

顾老夫人刚刚醒过来，半坐在床上，睡眼惺忪，叫了丫鬟进来给她梳洗。

小赵姨娘含笑进来，帮着给顾老夫人端洗脸盆，低声道：&ldo;娘，二少来了，在屋里跟大都督说话呢。‐‐大都督问夫人什么时候会回来。&rdo;

顾老夫人的手顿了顿，又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上，各套上一只玳瑁嵌红宝缠枝莲花样的指甲套，问道：&ldo;那女人什么时候回来？&rdo;

小赵姨娘摇摇头，&ldo;二少将妾身赶了出来，妾身不晓得。&rdo;

顾老夫人站了起来，&ldo;我去看看。你们大老爷身子不好，别让东儿气得病上加病。&rdo;说着，扶了丫鬟的手，快步往大都督屋里去了。

小赵姨娘束着手站在东厢房门口，眉梢轻挑，眼角含笑，看着顾老夫人一步步往顾为康的屋子里去了。

顾远东回到顾为康的屋子里，正在问他：&ldo;有什么话快说，我忙得很。&rdo;

顾为康又激烈的咳嗽起来，拿着帕子捂了嘴，不让顾远东看见帕子上的血丝。

顾远东想走到顾为康跟前来。

顾为康抬手制止他，&ldo;就站在门口说话。你别过来。你过来我就心烦。&rdo;

顾远东本来有些不安的心里立刻又坚硬起来，负着手靠在门框上问道：&ldo;那就说吧。&rdo;

顾为康默然了半晌，道：&ldo;我有件东西，放在上官老爷那里。以后有机会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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