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意欣笑了笑,道:&ldo;太太既然不明白,我就给太太解释解释。先前太太反问她们,说我有份例银子,衣食住行也是公中的,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向下人要银子。‐‐其实我也不明白,太太,为什么我有份例银子,衣食住行也是公中的,为什么我还倒欠了下人奴婢们一大笔银子呢?&rdo;
齐赵氏脸色微变,转而想到赵妈妈已死,那些帐本也被自己毁掉了,已经死无对证,便摇头道:&ldo;三小姐,口说无凭。三小姐有什么证据,能证明你刚才说的&lso;反倒欠了下人的银子&rso;的话,是真的?&rdo;
齐意欣微微一笑,拍手道:&ldo;太太对意欣真是高标准,严要求。意欣说的话,太太就是不信,还说是&lso;口说无凭&rso;,非要意欣拿出证据才做数。可是这些丫鬟婆子一开口,说我找她们要银子,太太就深信不疑。‐‐太太,您想过没有,她们也是&lso;口说无凭&rso;啊&rdo;
齐赵氏没料到又掉进了齐意欣挖的坑里面,眼神闪烁起来,讪讪地道:&ldo;可是她们拿了银子来了……&rdo;
&ldo;银子做不得凭据的,太太。&rdo;齐意欣笑着回道,&ldo;您以为是衙门里面打官司,谁银子多,谁就有理啊?&rdo;
上官辉和上官老爷一齐大声咳嗽起来,掩饰自己的忍俊不禁,就连上官简氏都不由莞尔。
齐赵氏睃了男客那边桌上一眼,心里微觉诧异,跟着敷衍道:&ldo;你是主子,她们是下人,你说什么,她们当然不敢不听的。‐‐还要凭据做什么?&rdo;
齐意欣低低地&ldo;啊&rdo;了一声,两手放在胸前,看着齐赵氏,眼里有泪珠滚动起来:&ldo;太太的意思是,无论如何,今儿这黑锅,意欣我是背定了?&rdo;
齐赵氏刚想张口说&ldo;是&rdo;,猛然意识到齐意欣又给她挖了一个坑,赶紧又闭了嘴。
如果她说&ldo;是&rdo;,那就是说,她承认是在故意陷害齐意欣,让她背黑锅。
如果她说&ldo;不是&rdo;,便是在同意齐意欣刚才的说法,说自己对下人,比对她这个主子还要信任。
齐赵氏再也维持不了笑容,一向明媚姣妍的脸上都有些狰狞起来。‐‐这个齐意欣,怎么会变得如此牙尖嘴利难道自己当初真是看错了她?还是这么多年,她都将自己隐藏得严严实实的?
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。早知道,就该早些结果她算了……
齐赵氏脑子里迅速闪过&ldo;养虎贻患&rdo;四个字。
齐意欣看见齐赵氏怔忡的样子,故意将脑袋凑过去,靠在齐赵氏的耳边轻声道:&ldo;太太,别太生气。生气狠了,容易长皱纹的,显老。&rdo;
齐赵氏胸中怒气翻涌,再也忍不住,一把将靠近过来的齐意欣推了开去。
齐意欣往后踉跄几步,像是收不住的样子,坐在了地上,看着齐赵氏,满脸惊惶道:&ldo;太太,太太,意欣到底做错了什么事,太太一定要抓着意欣不放?&rdo;
齐意正和上官铭一起冲了过来,将齐意欣从地上扶了起来。
齐意正将低头哭泣的齐意欣放到上官铭怀里,冲他点点头,又回头看着齐赵氏冷声道:&ldo;太太,快叫你的下人回去吧。还在这里丢人现眼&rdo;
齐赵氏伸出一只手臂,颤抖着指着齐意正和齐意欣的方向,&ldo;你……你……你们……&rdo;说了半天,居然一句话接不上来,倒头就晕了过去。
齐赵氏的婆子丫鬟赶紧涌上来,扶起齐赵氏,围着她大叫&ldo;太太太太您醒醒醒醒&rdo;
齐老太太的眉头越皱越紧,对着齐赵氏的丫鬟婆子吩咐道:&ldo;快抬你们太太回去歇息。‐‐一年上头,总是病恹恹的。让她不管事,也不听。如今惹出这样的事来。&rdo;说着,看向上官简氏,道:&ldo;让上官夫人见笑了。&rdo;
上官简氏抿了抿唇,颔首道:&ldo;我们是客人,自然无所谓。只是意欣是齐家的大小姐,居然受这样大的委屈,着实可怜。&rdo;说着,上官简氏起身告辞道:&ldo;今儿本来身上不舒服,不想出来的。只是想着意欣刚刚伤愈,不能不来看她一眼。&rdo;
齐老太太跟着站了起来,忙道:&ldo;上官夫人,还有汤没有上呢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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