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,&rdo;弗洛斯特说,&ldo;别这么对我!我不是人!&rdo;
&ldo;快!&rdo;贝塔说。
&ldo;如果他确实是人,&rdo;下界司命说,&ldo;我们不能违背他刚刚下达的指令。&rdo;
&ldo;如果他是人,你必须这么做,因为你必须保护他的生命,让这个生命留在他的躯体里。&rdo;
&ldo;可是,弗洛斯特真的是人吗?&rdo;下界司命问。
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上界司命说。
&ldo;可能‐‐&rdo;
&ldo;……我是那台古代的矿石粉碎机,&rdo;它开始广播,同时哐当哐当向这里驶来,&ldo;听我说完我的故事。我不是故意的,但我来不及停止我的碎石组件的动作‐‐&rdo;
&ldo;走开!&rdo;弗洛斯特说,&ldo;挖你的矿石去吧!&rdo;
它停下了。
然后,经过指令发出到指令完成之间的滞后,它张开它的碎石组件,将里面的东西放到地下,转过身,哐当哐当开走了。
&ldo;埋葬这些骸骨,&rdo;上界司命下达指示,&ldo;葬于最近的墓地。棺材规格如下‐‐&rdo;
&ldo;弗洛斯特是人。&rdo;莫德尔说。
&ldo;我们必须保护他的生命,让这个生命留在他的躯体里。&rdo;下界司命说。
&ldo;将他联上神经恢复系统。&rdo;上界司命下令。
&ldo;我知道怎么操作。&rdo;莫德尔打开机器。
&ldo;住手!&rdo;弗洛斯特说,&ldo;你们难道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?&rdo;
&ldo;没有,&rdo;莫德尔说,&ldo;我只知道可度量的事物。&rdo;
&ldo;……和职责。&rdo;他补充道,扶起开始在地板上抽搐的人。
六个月里,弗洛斯特住在人类制造厂,学习走路、说话,学习自己穿衣吃饭,学习看、听、嗅、感觉。他不再像从前的他那样,一眼就能度量外界事物。
有一天,下界司命和上界司命对他说话。交流必须通过莫德尔,因为他不像从前那样,毋须协助就能进行交流。
&ldo;弗洛斯特,&rdo;上界司命说,&ldo;一年又一年,这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。谁才是地球的合法统治者,下界司命还是我?&rdo;
弗洛斯特笑了。
&ldo;你们都是,又都不是。&rdo;他慢慢说道。
&ldo;但是,这怎么可能?谁是正确的?谁是错误的?&rdo;
&ldo;你们都是正确的,又都是错误的。&rdo;弗洛斯特说,&ldo;其中妙谛,惟人能解。听着我下面的话:这是给你们的新指令。
&ldo;你们俩谁也不能破坏对方的工作,你们共同承担起地球上的重建和维护工作。你,上界司命,我把我过去的工作交给你。你现在是北半球的统治者‐‐向你致敬!而你,下界司命,你现在是南半球的统治者‐‐向你致敬!像贝塔和我从前所做的那样,管理好自己的半球,这样才能让我满意。合作,而不是争斗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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