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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1章（第2页）

棠宁不说话，安静地听他诉说。

&ldo;爸爸去世后，我和妈妈生活了几年。她会尽母亲的责任，一日三餐，管我保暖……但在其他地方，对我很冷淡。&rdo;

大多数时候喜怒无常，发火毫无征兆，他小心翼翼，逐日沉默下去。

棠宁眨眨眼：&ldo;为什么？&rdo;

&ldo;因为她不喜欢我爸爸，也不是自愿生下我。&rdo;这些事蒋林野过了很多年才知道，时隔十几年，那时母亲的迁怒已经不能再影响到现在的他，可他仍然感到沮丧，&ldo;你知道吧，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控制不了的事，其一就是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……我妈被我爸抢回家，他俩可能相爱相杀了十几年，可他一言不发地就死了，只给我妈留下一屁股债，和一个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要的儿子。&rdo;

他后半段话语速飞快，棠宁微微动动眉头，心想现在是不是该按剧本安慰他一下，把他抱在怀里顺顺毛。

可顺毛之前，还是觉得得先讲道理。

于是蒋总正沉浸在往事里酝酿难过，就听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教育道：&ldo;但是蒋林野，这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。很多杀人犯都有悲惨的过去，你见谁因为比惨赢了就被减刑吗？&rdo;

蒋林野：&ldo;……&rdo;

悲伤的情绪瞬间消散。

不知道是刚刚的睡意被打散了，还是她那碗醒酒汤真的有奇效。

蒋总现在脑子清醒不少，狼尾巴在旁边一下一下，无声地扫来扫去：&ldo;我什么时候犯罪了？&rdo;

&ldo;婚内……&rdo;棠宁掐掉后两个字，指责他，&ldo;不算犯罪吗？&rdo;

&ldo;没有的事。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？&rdo;蒋林野不承认，顿了顿，语重心长地道，&ldo;宁宁，你的回忆不一定是真的，可能是车祸后产生了记忆混乱，不小心把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剧情也融进来，误以为是发生过的事……&rdo;

棠宁想掐死他：&ldo;那半年前我出车祸，医院那次，总不是我记错了？&rdo;

蒋林野抬起头，飞快地认错：&ldo;我错了，对不起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。&rdo;

棠宁：&ldo;……你也没机会再犯了，脑子清醒了？清醒了就滚去睡吧。&rdo;

说着，小狐狸抱着毯子蹿起来，把自己卷成一只毛球，打算回卧室。

&ldo;宁宁。&rdo;可她刚站起来，突然听他说，&ldo;对不起。&rdo;

这道歉她听得太多已经听烦了，蒋林野声音低低的，有点儿哑。在深夜里，卷出奇异的蛊惑性，让人不自觉想停下脚步。

他坐在地板上，仰头看小狐狸的背影，哄小女孩似的，试探着捏捏她并不存在的大尾巴：&ldo;我好喜欢你啊……从十七岁时起，就喜欢你。你说想亲我的时候，我已经在脑子里进行完所有流程，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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