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握愚?”滚烫的泪沾到周可温的肌肤上,“憨憨?怎么了?”喝了酒的人哪有什么道理好讲,以后再喝这么多,打死算了。
周可温伸手推开吴握愚,吴握愚配合地滚到一边,向床头移了移,靠着床头坐着,又顺手拽了毯子盖在身上。周可温看了看吴握愚,起身想去浴室拿毛巾给她擦擦脸。谁知刚起身,就被吴握愚一把拽了回来。
“你别走。”
周可温刚好躺在吴握愚的腿上,好硬的骨头。
“我不走,我给你拿毛巾擦擦脸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哭了……你不用拿毛巾了,你抱抱我。”
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,到底要哪样?幸亏周可温脾气好,倾身抱住吴握愚。
“睡觉好不好?憨憨?”
“嗯……我其实…其实没想哭……我就是害怕……怕你走了不要我……”吴握愚吸吸鼻子,摇摇脑袋,今天是真的喝多了。
“我没要走,握愚。”周可温抚着吴握愚的肩膀,试图让她平静下来。
“我知道……你对我好……但是……你又太好……我知道握是杞人忧天,可是还是害怕嘛!”
“不怕不怕。”周可温知道吴握愚的怕,也知道有时候吴握愚晚上会突然惊醒,醒了后会吻一吻自己,再抱着自己睡去。可是周可温不知道应该怎样给吴握愚她想要的安全感,可能吴握愚自己也不清楚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安全感。
“遇上你之后啊……什么要眇宜修,什么洛神娥皇,什么容德之美,什么汉唐明月,什么宋元风光,什么圣人先贤,什么知古论今,都比不上你。”
对于吴握愚来说,家庭和教育帮她建立起的一切对美的追求和向往,在遇到周可温的时候,全部灰飞烟灭。
周可温回味了好久才明白,吴握愚这是在撒娇啊!
“你撒娇撒的这么有文化水平啊!”周可温推开吴握愚的肩膀,眼里含笑地注视着她,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。
“反正……我就是喜欢你,就像焦仲卿和刘兰芝……不对……那就是梁元帝和徐昭佩……哎……也不对……那就是唐明皇和杨贵妃……哎呀不对不对!我怎么能这么不学无术呢!”吴握愚有些懊恼,那些琴瑟和鸣白头到老的故事怎么一个都想不起来了啊!
周可温心情大好,吴握愚这个闷葫芦,变着法地和自己说情话的时候倒是少见啊!
“好好好,我们就是我们,好不好,是你那些唐经宋典里面找不到的,独一无二。”吴握愚满意地“嗯”了声,看上去又要睡去。
周可温想起身把她放倒,可刚一动就又被抱紧。“不要!”
“睡觉好不好。”周可温依旧耐心地轻声哄着。
“不!周可温…我和你讲…”还连名带姓地叫上了!周可温刚想反驳,就听见吴握愚说“我吴握愚,如果是只猫,我就天天帮你舔毛,是只企鹅,就努力为你捡石子,就算是只熊猫,我也会努力卖萌,然后把竹子都给你。”
这个小家伙到底醉没醉啊?胡搅蛮缠倒像是醉酒,可醉酒了还能一大段一大段地说情话?
周可温反问,“那你要是只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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