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他冲了一杯星巴克,他感激地喝了,然后吃了早饭。&ldo;好了,星美‐‐站在窗前,遮住
眼睛。&rdo;
我照做了。生锈的百叶窗被拉开了。海柱命令说:&ldo;不要看……不要看……好,睁开眼
睛。&rdo;
大片的屋顶、公路、上班的人群、广告、混凝土……还有那儿,远处明亮的春日的天空
沉入了一条深蓝色的带子。啊,它让我着迷……就像以前的雪让我着迷一样。所有的悲伤似
乎都溶化在那里,没有痛苦,平静而祥和。
海柱宣布:&ldo;大海。&rdo;
你从未见过海?
只在宋记关于乐园生活的三维影像里见过。从没亲眼见过。我渴望去触摸它,在边上散
步,但是海柱说白天还是躲起来安全些,等到我们转移到偏远一些的地方再说。然后他躺到
了床垫上,不到一分钟,就开始打呼了。
几个小时过去了;在楼房之间的狭长海洋里,我看到货轮和海军的轮船。下层的主妇们
在附近的屋顶上晾着破旧的衣服。后来,天气转阴,军用飞机在低矮的云层中隆隆飞过。我
学习了一阵。下雨了。海柱还睡着,翻了个身,含糊地说&ldo;不是,只是朋友的朋友&rdo;又安静
了。口水从他嘴里流出来,打湿了枕头。我想到了梅菲教授。在我们最后一次的讨论会上,
他提到了他跟家人的疏远,坦承他教我的时间比教她女儿的还要长。现在他死了,死于他对
联盟会的信仰。我觉得感激、内疚,也有一些别的感受。
午后,海柱醒了,洗了澡,煮了参茶。我多么羡慕你们纯种人丰富的食谱啊,档案员。
在我升级以前,速扑似乎是想像得到的最美味的东西了,但是现在它淡而无味,颜色灰白。
可是哪怕尝一点纯种人的食物都会恶心,然后吐出来。海柱拉上百叶窗。&ldo;该联络了。&rdo;他说。
然后他取下敬爱主席的照片,面朝下放在矮桌上。他把索尼接上了藏在相框后面的插座。
一台非法的无线电波发报机?藏在内索国的柯达里?
神圣之物是亵渎之物绝好的隐藏处。一个老人的三维影像清晰明亮;他像一个马马虎虎
痊愈的烧伤病人。他的嘴唇跟说的话不同步,他先祝贺我安全到达釜山,然后问我谁的脸好
看些‐‐他还是那条鲤鱼。
我如实回答:那条鲤鱼。
安高&iddot;阿比斯的笑容变成了一声咳嗽:&ldo;这是我真正的脸,不论如今这样说还有没有意
义。&rdo;他的病恹恹的外貌很合适,他说,因为有些粗心的警察担心他可能会传染。他问我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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