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惜瞳,什么事?&rdo;
&ldo;游哥,你回济南啦?&rdo;软糯糯的声音,像撒娇。
&ldo;嗯,刚回。&rdo;
那边窸窸窣窣,然后是跑起来的声音,&ldo;我去找你,好想你啊!&rdo;
游松笑:&ldo;我还在外面。&rdo;
那边脚步停了,娇滴滴哼了声&ldo;我就知道,你不会乖乖呆在家里。&rdo;又唧唧喳喳问&ldo;给我带礼物了吗?是什么?好看么?&rdo;
游松说:&ldo;少不了你的,回家拿给你。&rdo;
那边欢呼:&ldo;我去你家等你,什么时候回来?&rdo;
&ldo;我去看看蒋叔,完了就回。&rdo;
她顿了下,小声嘟哝:&ldo;又去看人白眼。&rdo;这边没人应,莫惜瞳吐吐舌,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话题,赶紧说:&ldo;那你早点,我等你。&rdo;
这个城市灯火澜轩,老城却显得格格不入,不是闹市,街景萧条。之前三家是邻居,游家和莫家早就搬到开发区,蒋奇峰留在老地方,仍然租住游家房子。
前些年游母想卖房,他拦着,一直没卖成。
游松下了车,在路边摊位买几兜水果,轻车熟路往小区走。
门卫旁边围了一圈人,有人吵的鸡头白脸,棋子儿在棋盘上扣的啪啪响。游松一眼看见佝偻着身子的蒋奇峰,他在人群外围,似乎往这边看了眼,又继续低下头。
游松没上前,站旁边等着。
没一会儿,蒋奇峰不看了,背着手走过来,也不招呼他。
路灯将他影子拉长,蒋奇峰低着头,佝着腰,走的很慢很慢,这条孤孤单单的路不知走了多少遍。
游松看向旁边不知想什么,那人消失在楼口,他才迈步过去。
蒋奇峰住的地方还和十几年前一样,不大的客厅,有张沙发床,老旧的电视柜上放台厚重笨拙的电视,房顶是白色灯管儿,两头已经发黑,墙的四角被烟熏成黄色。
游松把水果放沙发上,看了眼四周。
蒋奇峰骨瘦如柴,浑身没剩几两肉。眼窝凹着,大夏天带了顶毛线帽。
他只端出小半盆水,坐沙发上洗脚。
游松目光落在他苍老的手上,右手只剩三根手指,端着盆子颤颤巍巍。
他说:&ldo;蒋叔,蒋津左那边有了点消息,人可能在云南。&rdo;
蒋奇峰握遥控器的手一顿,颤了颤,片刻后恢复自然。
他换了两个台,游松站着没动。
&ldo;还有事儿?&rdo;蒋奇峰用手指了指:&ldo;钱放桌上吧。&rdo;
游松把钱放下,又放下几盒药&ldo;上个月您药吃了吗?&rdo;
蒋奇峰盯着电视没理他,他说:&ldo;这药从国外带回来的,科研组研究过,对您的病情有帮助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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