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开回身,见落竹一脸歉意,好脾气地笑笑,伸手抓着他衣角,微微用力,裂帛声起。落竹拽着那片衣角有些愣神,剑开的胸膛靠上来,问:&ldo;怎么了?&rdo;
落竹怔怔地摇头。
可却不肯再走了。
剑开叹了口气,道:&ldo;你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他?&rdo;
&ldo;不是。&rdo;落竹道,&ldo;我就是还想……再看他一眼。&rdo;
&ldo;你若要跟我走,就不能再看他。&rdo;
&ldo;不能么?&rdo;
&ldo;我没那个本事,再把你带出来一遍。&rdo;
落竹便不说话了。
过了半天,他问:&ldo;阿碧会不会生我的气?&rdo;
&ldo;他会生你的气,但气过了,还是会在你身边陪着你。&rdo;
&ldo;你呢?&rdo;
剑开叹了口气: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
落竹的身子震了一下。
&ldo;竹儿,咱们两个,十来年了。&rdo;剑开道,&ldo;那时候我在约好的地方等了你三天三夜,就隐约知道,你只是利用我逃出来。但是不死心啊,我待你那么好,你怎么会一点也不在乎我?后来再见面,也还是不死心,当年那点感情,总归没变。可是事到如今,我也明白了一些。说到底,这世上,也还是有你感动不了的人、努力不成的事。你这一路,如何迟疑抗拒,我不是瞎子,总能看得出。我告诉自己,就这一回,若是还不能感动你,就……不会再有下次了。&rdo;
&ldo;师哥……&rdo;落竹没忍住一滴泪,重重得砸在地上。
&ldo;竹儿,我点了那个人的穴道,在院子里。你顺着地道往回走,走出去,他的穴道大约也就解开了。往后的事,你自己解决吧。师哥不再管你了。&rdo;剑开道,&ldo;我会把阿碧送回胭脂榭,托付给桃夭。&rdo;
落竹点点头,始终不敢抬头看剑开的眼睛。剑开把火把递给他,他就木然地转回身,一步一步往前走。眼泪断了线一般,止也止不住。哭得浑身颤抖,还是往回走。
剑开死死咬着牙,整个齿列仿佛都被咬得松动了,理智终究被感情淹没,在空荡的地道里大声喊:&ldo;竹儿!&rdo;
落竹停下脚步。
&ldo;跟我走,你虽然不会马上见到他,但总有再见面的一天。我……他对你,一辈子也不会比得上我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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