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会!&rdo;顾蘅笃定道,&ldo;她不会取我的性命,哪怕她再恨极了我,她也不会对我下手。不止不会对我下手,还会在有人威胁到我性命的时候,救我。&rdo;
这个&ldo;她&rdo;,自然说的是韦贤妃。
你又知道!顾书言相信她的心机,亦无奈于她的心机。
&ldo;她疼爱吴王,疼爱到了骨子里。她当吴王是亲生骨肉一般。&rdo;顾蘅道。
&ldo;如此,我该感激她!&rdo;她又道。
顾书言心里呵呵,心道如你这般说,最该感激她的人,是我才对。
&ldo;有范朗妙手,吴王的身体,应该已经无碍了。&rdo;顾蘅推断道。
&ldo;说到范朗,我今日散了朝会,还看到他了。&rdo;顾书言道。
&ldo;太医院何时开到明德殿旁边去了?&rdo;顾蘅很有心情地调侃着。
顾书言一哂,道:&ldo;也是赶巧,陛下留我多说了几句话,便离开得晚了些。离开明德殿的时候,远远瞧着他从东北方向缓缓转了过来,看那方向,想是又悄悄去那里了……&rdo;
顾蘅自是知道&ldo;那里&rdo;是哪里的,因为她的双眸立时黯淡了下去。
顾书言猜到她心中所想,喟叹道:&ldo;这么多年过去了,连范朗都娶了妻,儿子都三岁了……&rdo;
&ldo;范朗是范朗,我是我。&rdo;顾蘅微扬了下颌,倔强道。
&ldo;既然能够再世为人,就该好好珍惜这次活着的机会……&rdo;顾书言犹争取道。
顾蘅的双眸冷冽下去,看向他的目光亦越发的冰寒,&ldo;你明知,我还有多久的活头儿!&rdo;
她毫不留情地截断了顾书言,&ldo;这件事,你有你的由头,我亦有我的由头。所以,你不必试图劝我回头,我亦不可能回头。你更不会懂得我的执念。&rdo;
顾书言胸口翻涌,良久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顾蘅的前世今生,她早就对自己讲得清清楚楚;她的所图,也对自己说得明明白白。可是,正是因为什么都知道,那个注定的结局摆在那里,顾书言才更觉得难过而压抑。
&ldo;我知道了。&rdo;他最终说道,重又变回了那日御前应对时候沉稳干练的他。
&ldo;今日陛下留我,嘱了几句,是关于你入宫的事。&rdo;他又道。
&ldo;嗯,是该张罗准备起来了。&rdo;顾蘅亦恢复了惯常的从容。
她看着静默的顾书言,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影,心头泛过酸痛,吸了吸气,压下不该在此时出现的情绪,道:&ldo;我记得,燕来宫曾有几名忠直旧仆,不知道现在都如何了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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