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是那个,一切都不算什么。
登时,韦贤妃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。她拉过元幼祺的手,按在自己的手掌之间,柔声道:&ldo;你这是孩子话!你我母子是一体,你的干系,难道不是做娘的干系?难道你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,却又让为娘担心牵挂,就是你孝顺了?&rdo;
元幼祺脸上的愧意更甚,垂头道:&ldo;是,母妃说的是。是孩儿思虑不周……&rdo;
她乖顺的模样,让韦贤妃既怜又疼,不由得回想起她刚出生那会儿,被抱到自己面前的时候,那瘦瘦小小的模样。
那么小小的人儿,能养育得这么大,又这么好看,是何等不易的事啊!
后宫的孩子本就不易养活,魏帝九个儿子,也只活下来四个,算上元幼祺,也只有五个。
这孩子的身世曲折,前朝后宫危机四伏,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。能把她养得这么大,其中的辛酸苦涩,也只有韦贤妃自己是最清楚的。
&ldo;好了,莫要再自责了,&rdo;韦贤妃淡笑,&ldo;做娘亲的,谁会当真和自己的孩儿生气呢?&rdo;
元幼祺心中温暖,又觉感动。若非顾及着自己这么大的人了,行止不能太过孩气,她真想搂着母妃的胳膊撒一撒娇。
&ldo;那么,就说来听听吧,你要查的究竟是什么?&rdo;韦贤妃并没有忘记正题。
说到这儿,元幼祺面色肃然。
&ldo;母妃,勇毅侯究竟是怎么过世的?还有顾大小姐顾书言,她的故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?&rdo;元幼祺直言道。
好似在韦贤妃的耳边劈了一道响雷,韦贤妃惊恐地瞪圆了眼睛,&ldo;你听哪个说得这等话!&rdo;
果然!元幼祺暗道。
&ldo;到底是谁说的!&rdo;韦贤妃声音凄厉。
刚刚氤氲开来的母女温情顿时消散不见。
&ldo;母妃息怒!&rdo;元幼祺很担心韦贤妃再次晕眩。
她缠着韦贤妃的胳膊,缓声又道:&ldo;孩儿只是想知道,这些事是不是当真是父皇做下的……&rdo;
韦贤妃双唇轻抖。
元幼祺心一横,索性道:&ldo;若当真是父皇……残害忠良勇将,杀害无辜女子,父皇……父皇他便……不配做这个天子!&rdo;
&ldo;放肆!&rdo;韦贤妃厉声喝住她。
元幼祺也是清楚的,这般评论君父,何止是放肆,简直称得上大逆不道了。
但她既已在心中凿实了这件事,强烈的鄙夷与不屑便抑制不住。
在她的心目中,一直认定,人君当为万民表。就算天子的个人品格及不上大贤大德,&ldo;鞠躬国事&rdo;四个字也是起码的要求。
然而,她的那位好父皇是怎么做的?且不论他强娶顾蘅,又算计自己的亲儿子吧,这些暂算作是天家自家事。那算计杀害为国出征杀敌的武将算什么?害死臣子的女儿,连带着几条人命,又算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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