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昭翎:“……”他抬头看了眼太子,宫悯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眼太子。二人动作神情都透着几分相似,诡异的有种夫夫相。太子被这两双眼睛盯得是顶不住。今个儿他就不该来。外边雨停了,他也不在这多留了:“孤回宫了。”宫悯道:“殿下不如留下住一宿。”“罢了,改日吧。”这两人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太子摇头失笑,抬脚离去,燕昭翎起身相送。这张算是白写了。两人折返回书房,宫悯看着纸上墨点,听燕昭翎沉声问:“你……要将我们的事,告知你母亲?”宫悯:“自然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家中长辈只有母亲健在,他自是要知晓的。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——宫悯这是要和他成亲!燕昭翎心里头的小鹿跟发了疯似的,他喉结一滚:“若你母亲不同意——”“你这般好,她不会不同意。”宫悯一哂,“若是不同意,那我便与你私奔。”他心下早有打算,和燕昭翎一事,决计是不可能瞒一辈子的。燕昭翎这明明什么也不太在意的性子,倒是在意他母亲看法,这叫他心头也跟着软了些。入了夜,府上沉寂下来,白日下了雨,地面还是湿的,宫悯身上的伤换了药,重新裹上了纱布,其实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都开始结痂了,没那般疼。本是要忌酒,今夜也不知房中哪来的酒,他便喝了两杯,还有些上了脸。“你喝我的酒了?”燕昭翎推门进来。“没啊。”宫悯转着手中茶杯,“这是水,渴了,喝了两口。”燕昭翎:“……谁家水这么浓的酒味儿?”“哪里有味儿了?”宫悯支着下巴乐呵呵的,张了张嘴,舔唇道,“不信你来闻闻。”燕昭翎看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还真上了前。宫悯唇边一勾。还真是好上钩得很。燕昭翎躬身凑近他唇边,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脸上,还有阵阵桃花酿的香,在他察觉不对时,为时已晚,宫悯勾住他脖子,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:“有味儿吗?”燕昭翎:“……有。”宫悯探出半截舌尖:“王爷再尝尝,当真有味儿?”燕昭翎喉结一滚,眸色深沉,宫悯舌尖舔了舔上唇,在燕昭翎送上门时,欣然享用,伤好了许多,也能干点事了,动作小一些便好。算算都快两个月了,动作怎么可能会轻,两人一路亲,一路扯,到了床边时,地上已经掉了一地的衣裳,燕昭翎一顿:“你伤未好——”“那今夜王爷来使力吧。”宫悯若即若离的抵着他唇道,“行不行?”燕昭翎呼吸沉了一瞬。宫悯指尖抵在他唇边,按压了一下,碰到了他的牙,桃花眼泛着惺忪朦胧之色:“我记得从前,你吃糖吃得牙疼,后来便再也不吃我给你的糖了……”吃是不吃了,给他的时候也没少收。“小羽毛张张嘴。”宫悯指尖轻触了两下,语调悠悠的似哄小孩道,“叫宫大夫瞧瞧你的牙坏没坏。”燕昭翎:“……”这夜,燕昭翎的牙被碰了一圈,也叫燕昭翎知道什么叫男人的话不可信,宫悯说的后遗症,当真是一点也没有。夜深,房中已归于平静,宫悯从燕昭翎身后抱着他,呼吸渐渐绵长之际,怀里的人动了动,如此几次反复,燕昭翎翻了个身,声音低沉沉的问:“宫悯,你真要同我私奔?”宫悯睡得模模糊糊,抱着他道:“小牡丹,别闹了,睡觉。”燕昭翎愣了愣。小牡丹——是谁?燕昭翎面色阴森,磨刀霍霍。信拂晓时分,窗外又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的骤雨伴随着风拍打在轩窗上,闷雷滚滚。睡梦中的宫悯骤然醒了过来,一睁开眼,怀中空荡荡,床边站着一道黑影印入眼帘,在这可怖的环境之下,阴森如幽魂。乍一看,还真像什么撞鬼现场。宫悯不怕黑,也不怕鬼,还是被这场面给整得心底都跳得快了些,他坐了起来,定睛一看,哪是什么幽魂,就算是也是一只俊俏的孤魂野鬼。“小羽毛。”宫悯舒出一口气,嗓音带着没睡醒的倦怠,他哑声轻轻一笑,抚着额头,“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,站床边作甚?想吓死谁呢。”燕昭翎皱了下眉:“别将死挂在嘴边。”打从遇到水盗那回,燕昭翎命悬一线后,他就听不得这个字眼,迷信得很。宫悯觉着他有哪处怪怪的,又不知道哪里怪,想了好半天,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:“快上来吧,夜里凉,省得吹出风寒来,病上一场有的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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