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呼一吸间,分不清谁靠近的谁。水中沉沉浮浮,波澜四起,掀起了一层层的浪。金缪洗完澡,在一楼餐桌旁用过餐,老管家站在他身侧,递过来几张请帖,“这段时间送请帖过来的人很多,能推的推了,这些都是还没处理的,对了——西瑞尔先生来拜访过一次,是雷勒修先生接见的他。”西瑞尔,一个滥情的家伙,想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。桌上请帖有四五张,金缪打开看了眼,里面就有西瑞尔送来的请帖,邀请他去参加一个舞会。以前金缪会参加这些活动打发时间,不过现在他显然没有太大的兴趣。“雷勒修这段时间在做什么?”金缪问。雷勒修这会在他房间里洗澡,没下来。金缪这边的变故,消息灵通的人都能打探得到,前段时间庄园那边出了点麻烦,老管家手下事多,他道:“雷勒修先生这段时间帮忙解决了不少乱子。”在交谈声中,一顿早餐吃完。“下次别跟他开这种玩笑了。”金缪起身离开时,停顿了下,道,“他会当真的。”虽然那模样很可爱,但是有点舍不得。金缪回到楼上,雷勒修已经洗完澡了,裹着浴袍,因为这里面没有给他准备衣服,他站在房间里看着桌上花瓶里插着的那朵花,直到房门打开。花瓶里的花有点蔫儿了。金缪去柜子里翻了套衣服给他:“穿这个吧。”雷勒修摸着质地柔软的衣服没动。金缪说:“这件尺码,你应该能穿上吧。”“能。”雷勒修说。金缪:“那换吧。”雷勒修拿着衣服朝浴室走去。“就在这儿换。”金缪开了一瓶酒,倒进高脚杯,坐在了沙发上。雷勒修:“……”窸窣一阵响,浴袍挂在了一边,雷勒修背过身。金缪道:“你是不是瘦了?”雷勒修摸了摸腰:“没有,我这段时间吃得比以前都多。”“听管家说你替我解决了点麻烦。”金缪问,“想我怎么谢你?”雷勒修:“小事儿而已。”他说他的管家已经谢过了。金缪说他管家是他管家那一份,“我这一份,是我想给你的。”金缪起了身,去打开了保险柜,雷勒修偏头看着他动作,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,走到了他面前,“伸手。”金缪有着贵族的矜贵,看起来好亲近的性子,温柔得体,但这都是对外的,也许是第一次见雷勒修的时候,在那间杂物间,被雷勒修撞破了他的另一面,所以在雷勒修面前他也从来不掩饰他的性情,偶尔恶劣又霸道。雷勒修伸出手,清脆几声响,他掌心一阵冰凉触感,金缪把一串钥匙放在了他手中。“大门的钥匙,还有这里每间房门的钥匙。”金缪道,“包括我的房间。”“这份谢礼,足够表明我的心意吗?雷勒修先生。”雷勒修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钥匙,也从来没觉得,哪一个钥匙比他手中的沉,沉甸甸的,在他手中分量感十足,他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。“你房间里的钥匙……”“嗯。”金缪从里面拎出一个钥匙,“这把。”他房门的钥匙很好认,和别的钥匙有着很明显的差别,雷勒修握住了钥匙,硬邦邦的硌手,他也没松了力道,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金缪问他柏德里给他安排的房间在哪儿,雷勒修说在二楼,就在金缪这间房间的正下方。金缪勾唇问他:“真的知道是哪把钥匙了吗?”雷勒修说他知道了。当天晚上,雷勒修在管家眼皮子底下回了房间,从前还有照顾金缪的理由进出他房间,现在金缪醒了,就没理由再过夜了。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猴急,金缪才刚醒,也免得金缪那护犊子的管家觉得他是一个勾引人的狐媚子。夜深,金缪躺在床上,听到房门口传来一阵开锁声。-金缪醒后要处理的事不少,醒来后这两天来,待在书房的时间最多,其次是卧室,也是这两日,他发现睡过去的这两个月,雷勒修对他名下的产业似乎都有所了解。金缪:“你去过这边?”他问起,雷勒修又像被触碰了触角的蜗牛般,藏拙的收了回去,“我不是很清楚,都是听柏德里说的,哪里有问题吗?”柏德里正是金缪的管家。“不,没问题。”金缪让他过来,端着他送过来的餐食,让他看看那几分文件,雷勒修说他看不懂。他看不懂,金缪就说给他听,雷勒修背脊有点僵硬,全然没有被信任的高兴。“怎么了?”金缪抚摸着他后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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