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弦笑道:&ldo;那倒是不必了,现在这样我就觉着很好。&rdo;
许圉师听她如此说,才走近道:&ldo;其实有一件事我心里想问,又不敢贸然发问,现在私下里说一说,你不要介意。&rdo;
阿弦便问何事,许圉师道:&ldo;我原先担忧,将来你嫁到了崔府,还能不能如现在一样当差?虽然说在府内相夫教子才是正统,但……&rdo;
阿弦脸上一红,敷衍道:&ldo;以后的事,再说就是了。&rdo;
许圉师笑道:&ldo;我不是bi你,其实也不敢,只是问问,到底如何则随你……跟天官的主意。&rdo;
这边儿阿弦领了旨意,而在宫内,却也又有一场帝后之间的争执悄然发生。
高宗在听说了皇后要派阿弦前往雍州之时,起初惊疑不信,想通了后不免动怒。
命人即刻请皇后前来,屏退左右,高宗紧锁眉头:&ldo;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想如何,阿弦才回来,安稳不到几天,怎么又要把她往外推?何况是这种苦差事,难道户部就没有其他人能领了?定要让她出去?又怎么让朕放心?&rdo;
武后不慌不忙,只等他将话说完,才道:&ldo;臣妾当然知道陛下的疼爱之心,但是,阿弦毕竟是朝廷女官,先前赐婚跟辞官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回来后又有卢家之事,世人几乎都忘记她还是个女官了,倘若从此就放任她在朝中,一来辜负了她的才能,二来,也更让人猜疑,为何如此能gān的女官在辞官赐婚后便悄无声息了……&rdo;
高宗不等她说完,便打断道:&ldo;你可知我原本就不想她当什么女官,如今既然知道是安定了,就很该让她辞去官职,好生地安闲度日,不比镇日劳累好?她毕竟年少,自小又在外头养惯了,跟寻常女子不同,朕是知道的,但阿弦却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,倘若你说句话,她未必不肯听。&rdo;
之前以为阿弦是个不相gān的人,高宗自然漠不关心,任由武后翻云覆雨,然而当知道了阿弦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后,恨不得如太平般捧在掌心里呵护,只因经常能相见,且见阿弦也乐得如此,就也罢了。
如今听说又要外派,才有些不可忍。
武后道:&ldo;陛下想让我劝说阿弦不要再当女官么?&rdo;
&ldo;最好如此。&rdo;李治回答。
武后道:&ldo;正如陛下所说,若是我发话不让她当女官,那孩子懂事,未必会跟我争,只会乖乖从命,但是陛下可想过,我们这样自以为为了她好,反而会害了她?&rdo;
高宗皱眉。武后道:&ldo;当初我还不知道阿弦是……安定的时候,就觉着这孩子太过耀眼了,原本在任用她之时,我自己难免也有些不信跟猜疑,猜疑她到底会不会胜任,不信她会将差事做的极好,然而她的所做所为,却让人在哑口无言之余,忍不住心生佩服之意。陛下,若不是阿弦担当女官,若不是她比满朝文武都毫不逊色,我们只怕一辈子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安定,更加不会知道我们的女儿可以如此出色……&rdo;
武后回头,眼中有物闪烁:&ldo;不是天底下哪一个女子都能做到如此地步,陛下,你不仅是天子,还是她的父亲,你也有权力让阿弦做尽天下女子都不敢做不能做的事,既然如此,何不放她自在,看看她究竟能够飞的多高,做的多好?陛下你难道不为此而觉着骄傲吗?&rdo;
高宗默默地听着武后所说,心底隐隐地似有雷动。
但是,另一个人的心底,却并不仅仅是震动而已。
内殿的幔帐之后,太平公主呆呆地听着武后的话,脸色如雪,良久才道:&ldo;母后在说什么?&rdo;
跟在太平身旁的,却是武攸暨,他的脸色同样也不大好,然而听见太平询问,终于反应过来,忙道:&ldo;殿下,我们走吧。&rdo;
太平发直的目光转向武攸暨:&ldo;你说什么?&rdo;
武攸暨道:&ldo;这些话不是咱们该听见的,殿下,还是趁着没有人发觉快些离开。&rdo;
&ldo;我为什么要离开?&rdo;太平睁大双眼,如梦初醒:&ldo;我该去问问父皇跟母后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。&rdo;
武攸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:&ldo;公主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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