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立怔怔听着,武后含笑凝视,眼底却全无笑意:&ldo;你却是个读书之人,你不如告诉我,这一句是何意?&rdo;
杨立蓦地明白她在此刻提及此句的用意,当即道:&ldo;但是,大丈夫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&rdo;
武后道:&ldo;将敏之意图对杨尚不轨之事传扬天下,这就是你的有所为?&rdo;
杨尚早就一声不吭,只低低垂首。
而杨立道:&ldo;我只是……想让周国公得到他应有的惩罚。&rdo;
武后道:&ldo;他的惩罚如何,我尚未想好,也尚未查明。但是你妹子的惩罚,我却想的到。&rdo;
杨立呆若木ji:&ldo;娘娘,您说什么?&rdo;
武后道:&ldo;你当真以为,我会当此事不存在,我会容许弘儿再娶一个品行上有瑕疵的女子吗?&rdo;
杨立的眼皮猛然跳了两下,他大声叫道:&ldo;娘娘,这不公平!&rdo;
武后道:&ldo;不,这公平恰好是你要来的。我原本还曾寄托厚望于你,只是你被一个区区小厮迷得不知所以,又被人三言两语挑拨敌视敏之,作出这样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蠢行,更把弘儿跟杨尚推到现在这种地步……&rdo;
杨立惊呆了:&ldo;我、我……&rdo;
武后道:&ldo;你还年青,不如好生想想我方才跟你提的那句话吧。&rdo;武后淡淡一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
杨立牢牢站在原地,寸步不能动,还是杨尚耳畔提醒:&ldo;哥哥,娘娘有话单独对我说,你去外头等候便是。&rdo;
杨立这才木然行礼,后退数步出了殿门。
含元殿内。
武后望着杨尚道:&ldo;你很好,至今为止我仍觉着,我并未为弘儿选错太子妃。&rdo;
杨尚冰雪聪明,早从武后对杨立的话中听出不祥之意,此刻也并不立即搭腔,只垂头静静听着。
果然,武后继续道:&ldo;只可惜,你没有那种命。&rdo;
杨尚的双唇紧闭,仍不做声。
武后道:&ldo;你可知我为何如此?&rdo;
杨尚才轻声道:&ldo;请娘娘赐教。&rdo;
武后沉吟不答,只问道:&ldo;我听弘儿说,昨夜敏之本要离去,忽地又有人请他入内宅说话,可是你所为?&rdo;
杨尚道:&ldo;回娘娘,的确是我。&rdo;
武后道:&ldo;为何你要夜间会见敏之?&rdo;
杨尚从容不迫:&ldo;哥哥宴请太子跟周国公的事,我也知道,哥哥跟周国公不欢而散,我听说后,生恐两人关系从此僵了,故而才叫人请周国公前来,本是想替他们两个解开此事的,谁知……&rdo;
武后点头:&ldo;你有此心倒是好的,然后如何?&rdo;
杨尚道:&ldo;然后,殿下忽然就失控似的。&rdo;她毕竟是个姑娘,声音低低说不下去。
武后道:&ldo;你可曾被他得逞?&rdo;
杨尚脸上微红,摇了摇头。
武后笑了笑:&ldo;今日武三思进宫,我骂了他,你可知原因为何?&rdo;
杨尚道不知。
武后道:&ldo;因为他太自作聪明了。&rdo;
武后走到杨尚跟前,举手挑起她的下颌,打量着这张秀美雅致的容颜:&ldo;你也是犯了同样的毛病,只不过你是真聪明,他是假聪明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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