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衡对顾寒山的说法持保留态度,这么听话还真不是她的风格。
&ldo;好吧。那我现在来想想计划。&rdo;向衡道。
&ldo;嗯。&rdo;顾寒山附合,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来。
&ldo;胡磊对新阳不熟。他确诊脑癌后,被人诱骗杀人。那人把胡磊拐到新阳来,是作为诱骗他的一个重要手段,向他证明能为他治病,取得他的信任。&rdo;
&ldo;你要这么说,新阳还有可能是无辜的,不知情?&rdo;
向衡摇头:&ldo;新阳还是有很多疑点的。简教授不接门诊,却接待了胡磊。如果说这么巧他就对这个病人感兴趣,那把胡磊带来的那人,也太了解新阳,太了解简教授和他的团队了。&rdo;
顾寒山看了向衡一眼。
向衡问她:&ldo;你爸爸当初找到简教授给你看诊,费劲吗?&rdo;
&ldo;费劲。&rdo;顾寒山道:&ldo;托了关系才约上。我爸把我的病情状况还有脑部扫描图准备了好几份,他先跟简教授见面谈过,然后才把我带去的。&rdo;
向衡道:&ldo;现在的简教授名声远超当年,应该比当年更难约才对。胡磊在网上搜一搜,找了个电话就能约,不是运气爆棚,就是另有内情。还有,帮他约到简语的那个人,就算知道简语对脑异常有兴趣,但他怎么找到胡磊的?胡磊都不知道自己脑结构的情况,他怎么会知道?&rdo;
顾寒山沉默了。
&ldo;他们是一个团伙。物色人选、诱骗、杀人计划,再到后期的收尾,肯定都是有计划安排的。把胡磊带来新阳的那个人,很重要。找到他,就能找出这个团伙。&rdo;
&ldo;会是石康顺吗?&rdo;
&ldo;不是他。石康顺进了拘留所,没办法控制胡磊。所以肯定还有其他人。&rdo;
&ldo;不是新阳的医生?&rdo;
&ldo;应该不是。新阳的医生带着胡磊在新阳到处走,太显眼了。其他同事和病人都会成为目击证人,那样事后不好撇清关系。应该是个生面孔。常鹏和简语那天就坐在医院里,等着胡磊上门。他们有足够的人证证明他们与胡磊是正常的看诊关系。&rdo;
&ldo;这样啊,那你们还有别的嫌疑人人选吗?&rdo;
&ldo;还没有。&rdo;向衡道:&ldo;虽然不是新阳的医生带胡磊来的,但新阳的疑点还是很大,起码胡磊并不认为他们无辜。胡磊行凶之后一直未露行踪,藏得很好,现在突然冒了出来。很可能之前被囚禁着,这次出来,他没有回家,没有逃跑,却到了新阳,很有可能是为了报复。&rdo;向衡道。
&ldo;他们为什么要囚禁他,不杀他灭口呢?&rdo;
&ldo;好问题。这与为什么会选中他来杀人会是同一个答案。&rdo;向衡看了顾寒山一眼。
顾寒山没说话。
向衡继续道:&ldo;胡磊要去报复,心里充满恨意,所以他会一直处在应激状态。他警惕又兴奋,这时候反应很快但又没法认真思考,他会依照本能去做事,没办法也没时间太仔细去研究新阳。他对这医院的了解,基于当初带他来新阳的那人的介绍,以及他自己的观察。
&ldo;那人既然要诱骗他,就得让他对新阳充满憧憬,带他来看诊的那天,肯定会带他在新阳到处看看,牛皮吹破。还有,他们3月4日去的新阳,胡磊在4月15日杀许塘,而新阳的监控录像只保留一个月。带胡磊去新阳的那个人,也就是控制胡磊的那个人,他确实对新阳非常熟悉。&rdo;
顾寒山问:&ldo;3月4号什么时候?&rdo;
&ldo;预约的是上午十点。&rdo;
&ldo;那天我就在新阳。我来复诊,9点。我也是见的简语教授。&rdo;顾寒山的脑子开始不断闪过画面。
红灯。向衡停下车,看了一眼顾寒山的表情:&ldo;那你们时间正好错过。&rdo;
&ldo;不。我十点二十左右走的。&rdo;
&ldo;你复诊花了一个多小时?是要做什么检查吗?&rdo;
&ldo;不是,复诊只有五分钟。但是我后来在新阳到处逛了一会。&rdo;
绿灯,向衡启动车子继续走。在他看来,顾寒山不是闲着没事到处瞎逛的人。就如同她坐在朝阳步行街长椅上发呆一样,她都是有目的的。但他此刻并不评价顾寒山的行为。
顾寒山沉默了一会道:&ldo;我确定我那天没有看到胡磊。我们没碰上面。不然他杀许塘那天我就会认出来。&rdo;
这个当然无法反驳。向衡没说话。
顾寒山想了想,再问:&ldo;简教授跟胡磊大概聊了多久?&rdo;
&ldo;据说是十分钟左右。&rdo;
&ldo;那就是十点进去简教授诊室,没过一会就出来了。嗯,如果按你的推测,领胡磊来的那人带着他走走看看到处逛,新阳很大的,怎么都得逛个三十分钟吧?&rdo;顾寒山道:&ldo;我十点多点走的时候,把新阳所有的停车场转了一圈……&rdo;
向衡精神一振,也不问顾寒山为什么要去停车场转,他道:&ldo;给葛队打电话,让他给你安排个值班的技术员,你把记得的车牌号跟他说一下,我们可以跟胡磊通讯记录里的人做交叉比对,如果运气好,说不定有能对上号的。今晚很关键,必须抢时间把人抓到。&rdo;
顾寒山没动作。
向衡在路边停车,自己给葛飞驰打了电话。葛飞驰也很振奋,顾寒山同学就是个福星,依照以往惯例,这肯定能有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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