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嗯。&rdo;
&ldo;好。&rdo;她软软应了一声,仍缩回被中,呼呼入睡。
韩蛰睁眼躺了片刻,往外挪了挪,渐渐睡着。
……
清晨韩蛰醒来时,枕旁凑着一颗脑袋,青丝如鸦,呼吸柔软,轻轻扫过他脖颈。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,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,锦被褪在胸前,睡得正香,唇角还微微翘着。
而他,兴许是存心自持,不知何时竟让到了最外侧,悬悬地挑在榻边。
他躺了片刻,看着被大幅占走的床榻,心里忽然非常懊恼。
今晚搬回书房!
韩蛰腾地坐起,理了理衣裳,自回书房,叫人帮着换了药。
这头令容睡醒,仍是哈欠连天,宋姑服侍她穿衣,趁着没人,低声道:&ldo;昨晚我收拾鞋子,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,少夫人可知是哪里来的?&rdo;
&ldo;细珠子?&rdo;令容微愕。
宋姑颔首,将那只珠鞋取来,翻过底子递给令容一瞧,上头雪融得湿漉漉的,沾着几粒细细的珠子,十分圆滑。
她愣了下,&ldo;枇杷脚底下有吗?&rdo;
&ldo;没有。&rdo;宋姑摇头。
令容将那珠鞋瞧着,昨晚自始至终她都没踩过这东西,怎会沾在鞋上?她揉了揉双鬓,叫来枇杷,让她去昨晚滑倒的地方瞧瞧,若旁人问起,就说是昨晚落了帕子在厅里。
枇杷应命而去,待令容梳洗罢时回来,手里捏着许多粒细珠子。说昨晚雪下得很薄,别处都干干净净的,就只令容打滑的那儿有这个,且珠子大多都在甬道旁的泥地里,因雪都被踩走了,也瞧不见旁的迹象。
令容脸色微沉,忽听见外头姜姑同韩蛰说话,忙叫枇杷收起,迎出去。
韩蛰脸色不太好看,自回屋取了样东西,便迅速出来。
令容忙叫住他,&ldo;夫君,方才母亲派人送了两碗粥,说是酒后吃了最好。夫君要用些吗?&rdo;
韩蛰脚步一顿,过去坐在桌边。
令容暂且抛开珠子的事,自取了碗给他盛粥,又将小菜摆在跟前,&ldo;昨晚多谢夫君的药,今早果然好了许多。这些菜是红菱刚做的,夫君尝尝。&rdo;
韩蛰&ldo;嗯&rdo;了声,侧头觑她,&ldo;脚都好了?&rdo;
&ldo;好些了。&rdo;令容站在旁边,瞧他神色。
昨晚多喝了几杯,脑子里虽混沌,韩蛰帮她查伤口的事却还记得。彼时他还颇有耐心的样子,没计较她堂上偷看,还扶她回屋,指点枇杷如何抹药,今早却端了张冷脸,据宋姑说,他辰时就一声不吭地走了,连姜姑都没理。
前后转变不小,必有缘故。
睡个觉自然不会生事,想必是因她耽误了他的事,韩蛰才会不悦。
她有些歉然,&ldo;昨晚怕是耽误了夫君的事,我……很是歉疚。&rdo;
耽误睡觉也算耽误事,韩蛰淡声,&ldo;既然歉疚,如何弥补。&rdo;
还要弥补?
令容才不想提外头的事自惹嫌疑,想了想,灵机一动,&ldo;旁的事我不懂,不如趁闲做一道五香冬笋?夫君昨晚喝了酒,睡得又迟,冬笋吃着鲜嫩,又能解酒毒、振食欲,今儿吃最好。&rdo;
韩蛰面仍冷淡,语气却缓和了些,&ldo;好。&rdo;
……
吃了饭,两人往杨氏处问安,禀了令容崴脚和初三回门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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