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朝远玩味地笑笑,复又将目光投向比赛场。
第4章
&ldo;陛下,霍侯爷到。&rdo;月灯阁最居中看台上,内侍垂首走到荣景帝身边,低声道。
&ldo;嗯?叫他进来吧。&rdo;荣景帝摆摆手,道。
&ldo;臣,霍毕(袁孟,林选征)参见陛下。&rdo;
&ldo;行了,今日你我都是观众,无需多礼。&rdo;皇上一笑,免了霍毕等三人的礼。
三人起身,接着向太子,二皇子,三皇子,四皇子和贵妃娘娘见礼。
这也是霍毕第一次见到皇上的四位皇子。
太子萧煦便如霍毕所听闻的那样,仪态端方,矜贵从容。听说其行事也有贤君之风,有储君如此,也无怪朝臣每每提及,便赞不绝口。
二皇子萧烈是武将身材,观其坐姿,也能看出是习武之人。当今登基之前便是武将,故而对同样习武练兵的二皇子很是偏爱。
三皇子萧杰要清瘦些,论容貌却超过前面两位皇子,赞得一句丰神如玉。其母便是坐在皇帝下首的贵妃娘娘,是显国公家的嫡女。三皇子的外家是勋贵之家,却听说他在士林也颇有贤明,也能礼贤下士。
四皇子萧然则还一副少年模样,一双眼只急切地看向场内,好像这样比赛就能快些开始。
&ldo;好了,坐吧。&rdo;皇上指指边上的座位,说。
&ldo;谢陛下。&rdo;
&ldo;月离刚回京,怕是不知道。&rdo;比赛还未开始,双方队员还未出场准备,皇上唤着霍毕的表字,与他闲话家常,道:&ldo;今日代我大周对战吐蕃的这位,可是满长安城你最不能招惹的混世魔王。&rdo;
霍毕适时露出些惊讶。
&ldo;皇上,您这么说,叫长乐公主知道定会同你急的。&rdo;贵妃掩面而笑。
&ldo;哼,这话也就我敢说。&rdo;皇帝佯怒,道:&ldo;再者,便是我不说,月离在长安再呆个十天半月,自己也会知道!&rdo;
&ldo;父皇,阿璃他们出场了。&rdo;太子这时出声,说道。
皇帝看着场内,眯眼看了看,指着萧璃身边一个高大威猛,穿着玄色骑装的男子问:&ldo;郭威,那个是你家大郎?&rdo;
&ldo;正是犬子。&rdo;禁军统领郭威抿嘴,低头称是。
皇上瞄见郭威的神色,不由好笑,道:&ldo;怎么,见你家大郎同阿璃一起打球,不高兴?&rdo;
&ldo;此为宣我大周国威,臣不敢有异。&rdo;
&ldo;哦?那若是寻常玩耍,你便不许了?&rdo;皇帝不依不饶,接着打趣。
&ldo;臣不敢。&rdo;说完,郭威头更低,嘴抿地更紧。
霍毕和袁孟三人见太子无奈摇头,二皇子和三皇子对视而笑,而四皇子则没忍住,直接笑了出来,便知道皇上口中的&ldo;混世魔王&rdo;公主,八成与禁军统领有些什么过节。
要说禁军统领,还算得上公主的武学师傅。当初开蒙,萧璃跟皇子们一同上课,这武学上,便是由禁军统领教导几人。
皇后给萧璃选了两个伴读,一文一武,文的是御史台杨御史的女儿杨蓁,这武的就是禁军统领郭威的女儿郭宁。
郭宁从小习武,性子相当的刺头,而且也不知道是话本传奇看得太多了还是怎的,自七八岁起便嚷嚷着要离家去闯荡江湖。
而自郭宁遇到了萧璃,就像是伯牙遇到了子期,王八看到了绿豆,不管是高山流水还是臭味相投,都一拍即合。
前年,郭家开始给郭宁相看人家,两家女眷约在了大慈恩寺相看,萧璃和郭宁两人仗着身形相近,直接来了个偷转凤。
萧璃幕篱一罩,跟着郭家人去相看,郭宁拿着萧璃的印信,径自出城,奔她向往的江湖去了。
待到东窗事发,怒火攻心的郭威追着萧璃跑了大半个宫城,最终只知道两件事:一是萧璃派出了身边武功高强的护卫书叁一路护着郭宁,二是萧璃轻功精进,甚至超过了武艺高强的二皇子萧烈,至于其他,比方说郭宁去向之类,是一丝一毫都没问出来。
皇上听说了这事儿以后,半是觉着丢人半是觉着愧对每天兢兢业业为他看守宫城的臣子,便没有治郭威的犯上之罪,且罚了萧璃禁闭。
这事儿过后,萧璃见到郭威时倒还是笑嘻嘻地喊郭威郭师父,郭威一个耿直臣子,就没那么厚重的脸皮了,冷着脸行礼,公主与臣子的礼节尽到,多余一个字都不会再讲。
皇上无可奈何,最初还想着让两人和解,但随着萧璃得罪的朝臣越来越多,让皇上深刻理解了何为虱子多了不怕痒,债多了不愁,之后就也歇了这份儿心,随着萧璃去了。
不过,让皇上觉得好笑的是,虽郭威在这边不假辞色,他的长子郭安似乎没有跟父亲同仇敌忾,同萧璃关系倒是一直不错,倒叫皇上隐隐生出些得意来。那心理大约便是:&ldo;你们看不惯阿璃又怎样,还不是大把人欣赏我们阿璃?&rdo;
这边皇上心里在暗暗笑话郭威,那边比赛已经快开始了。
场边,萧璃正与队友布置战术。
&ldo;上一场赛聂轻敌,没有着重防我,以致比赛失利。&rdo;萧璃手执长剑,在沙地上比划着道:&ldo;这次他知晓我骑术不逊于他,必然会主要盯我,我会佯装强攻吸引赛聂和那个大胡子包夹防我,届时我会将球击出来,阿安拦住赛聂的那个副将,徐三郎和修逸联合防守那个最高大强壮的,誓不可叫他突破你俩的防线。修逸,你最灵活,待我将球击出,一定要接到,我们这第一球就由你来进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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