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先前闹得如此大,众人都要以为她就是靠着门路拿的名词。而现在都知道了,这就是一个连行卷都没有递过的商户之子,初来京城,毫无根基,是实打实的寒门子弟。奚落的话反而说不出口。
这样的人,中了。得是写了什么锦绣文章啊?
&ldo;你还真考上了?&rdo;林行远对着送来的帖子揉了揉眼睛,依旧不敢相信道:&ldo;不是哪个同名同姓的吧?&rdo;
方拭非打开扇子,在面前一摇一摇地笑道:&ldo;这有什么奇怪?&rdo;
林行远:&ldo;你还能想到自己考中榜首?我可不信。&rdo;
方拭非说:&ldo;那倒是没有。天下间人才济济,可我方拭非也是其中一个。考上或考不上,考第一或是考榜尾,都不值得稀奇而已。&rdo;
林行远嫌弃道:&ldo;那你倒是别笑得这么夸张。&rdo;
&ldo;哈哈哈!&rdo;方拭非甩袖,大摇大摆地走开。
林行远又看了眼帖子,摇头道:&ldo;不行不行,总之就是不行。&rdo;
&ldo;坐下!等你方爷殿试再拿个头名,你惊讶不迟。&rdo;方拭非指着他说,&ldo;你要是不舍得走,我留你在户部做一个扫地的杂役也可以啊。&rdo;
林行远:&ldo;你做梦罢!&rdo;
此时贡院外,也是聚集了一群人。众举子颇为忿忿地问那出来贴榜的官员道:&ldo;这头名是方拭非?真是头名?谁判的?为何是他?&rdo;
官员淡淡一瞥:&ldo;陛下御笔,亲定的头名。你有何异议?&rdo;
众人都是一愣:&ldo;我……学生没有。&rdo;
方拭非先前高调得很,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姓甚名谁。可是如今中第,一举成名,又开始闭门不出。
众书生守在她常去的酒楼,翘首以盼,想找她探听一下科考的答题思路。却左等右等不见人踪迹,倒是这酒楼人满为患,掌柜差点要拿方拭非当财神供起来。
王声远很是满意。
常人最忌骄傲自满,但凡自满,就容易露出破绽。无论是说话行事,总会有疏漏之处。方拭非如今风头正盛,京城不知多少人想寻她的错处看她的笑话,在没有功绩的情况下,
可进可退,他越看越高兴。他要把人拉到户部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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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过几日,便是殿试。
礼部将一众中第的举子聚集在贡院前,再统一带至讲武殿。
此行要入宫,松懈不得。天未亮户部就要人来院前集合,重复讲解先前数次提醒过的要点。
官宦子弟倒不会担心,就是一些平民富商子弟,或是非京城人士,生怕自己说错了那句话,做错了哪个动作,进去就回不来了。
礼官见他们如此惴惴不安的模样,也觉得好笑。
天亮后,户部将队伍带到宫门前。
饿着的人去买饼吃,也不敢吃得太饱,半分就行。怕到时候出丑。
气温渐高,众人身上穿着厚服,开始觉得有些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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