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鸿小说网

第132章（第1页）

&ldo;长官、长……高抬贵手！滚下去的，是，是师长，钟，钟松，……&rdo;周大勇好气愤啊！问：&ldo;真是？&rdo;

&ldo;我不说假话！长官，我是个跛子。官长！钟师长三处带伤，满身是血。你看，这是他的马。我，我是马伕！&rdo;

周大勇打着手电筒，又从地下拣起他撕下的那片衣服。一看，是衣服前襟，前襟的口袋中有钟松的名片、蒋介石的嘉奖令、胡宗南来的一份允诺提升他的电报等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
&ldo;追！追！追他个屁滚尿流！&rdo;周大勇带着战士从沟边往下摸着，要去搜索。他边走边独自嘟哝，满肚子的火气：&ldo;他妈的，到手的金子变成了铜，没捞住这泥猪癞狗的小子才丢人！&rdo;

宁金山说：&ldo;连长，三十六师叫咱全给收拾了，你还长出气！&rdo;

周大勇喊：&ldo;啰嗦！快往下溜，捉住钟松才算干净彻底！

才算无一漏网！&rdo;

九

早晨，当陈旅长睁开眼睛的时候，阳光已照在窑洞的窗户上了。他看见旅政治委员从马褡子上爬起来，走出去了。他一时记不清他们昨天晚上怎么从战场上回来，又怎么躺在这窑洞的草堆上睡到现在。闪过他脑子的最明显的念头是：胜利捞到手了！

瞌睡还在缠磨他。他舒展了一下身子，浑身各骨节都痛，耳朵里有各种嘈杂的声音。他咳嗽了一声，嗓子是沙哑的，又干又痛。这二十多天人们是在一阵旋风似地紧张中过活的。他想，胜利，好不容易啊！二十多天，日夜急行军，冒风雨，忍饥饿，侦察，判断情况，制订作战计划，开会讨论，表决心，摸地形，挖工事，冲锋，肉搏……一件件的事情像放映电影一样，从陈旅长脑子里闪过。他想：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那几个钟头的战斗啊！一切意见，计划，决心……每一个人是胜利地活下来，还是英勇地牺牲？也都在那战斗的几小时中猛烈地经受考验。他又想起了很多战士干部的脸膛；想起团参谋长卫毅。想起了敌人遮天盖地地扑来，卫毅用无畏的英雄气魄挡住了敌人，直到忠诚的烈火烧至最后！像战争中常有的情形一样：在紧张战斗的时候，即使最好的同志和最亲爱的人牺牲了，人都很少有怜惜和难过的心情；可是战斗打罢，想起那些牺牲了的同志，人就会心如刀绞，流下眼泪。这时，陈旅长想起卫毅和其他牺牲了的同志，一阵悲痛袭上心头！他从铺上爬起来，好像要赶走自己脑子里一切翻腾着的思想感情似的！

电话铃响了，他拿起电话耳机，说：&ldo;嗯，好，让周大勇把俘虏来的高级军官和缴获来的文件带来见我‐‐正十二时。嗯，整顿组织；嗯，弹药要立刻补充。对呀！准备继续战斗！怎么？对的，对的。……&rdo;陈旅长像一切指挥员在战后的情形一样：浑身疲乏，脑子轰响，脸色焦黄，眼窝陷下去了。但是，他总强打精神干完自己应该干的一切事情。

陈旅长到了赵劲团的团部，看见该团政治委员李诚。陈旅长沉下脸问：&ldo;赵劲呢？&rdo;

&ldo;到一营去了。&rdo;

陈旅长停了好一阵又说：&ldo;卫毅牺牲了！&rdo;下边一句话没说。但实际上是责备，&ldo;这要你们负责的！&rdo;

李诚侧过头，望着一边，没有说什么。他知道这是无谓的埋怨，这是由悲痛变成的激怒！

陈旅长走到门口又返回来，望着李诚那瘦削而阴沉沉的脸，说：&ldo;我们要为活着的人着想，我们没有权利为已经倒下的人悲痛！当然，‐‐&rdo;他左手伸出来用力往下一压，再也无法说下去。他后悔自己又提起卫毅牺牲的事情，显出不愿再谈下去的神情。&ldo;李诚，派一个参谋带我到一营去。我要去看看我的战士们！&rdo;

陈旅长走后，卫毅的亲兄弟卫刚和卫毅的警卫员走进来。卫刚头上脖子上都扎着绷带。

李政委问：&ldo;你回来了？&rdo;

卫刚说：&ldo;三岔湾战斗中，敌人飞机扔的炸弹把我的通信员炸掉，把我也炸得死过去。同志们都说我完了，可是以后卫生队的同志们又把我从土里刨出来，送到医院。我昨天半夜里赶回来，现在还在政治处住着。我‐‐&rdo;李诚说：&ldo;这些，我知道。我问你为什么不多在医院住几天？为什么这样快就回来？&rdo;

卫刚搭拉下眼皮，说：&ldo;快？我倒是回来得太慢了！&rdo;

李诚，往日像千年的柏树一样坚实，摇不动，可是目下，痛苦搅得他心乱如麻。他突然双手扳住卫刚的肩胛，望着他的眼，声音抖动地说：&ldo;卫刚，再大的打击，我们也经受得起！经受得起！经受得起！……&rdo;卫刚的样子，这样像卫毅。李诚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人，不是卫刚而是卫毅。卫毅像是微微耸耸肩膀，诚朴而谆厚地微笑着说：&ldo;政委！战士们劲头挺足！&rdo;卫毅的警卫员把马褡子搬进来。李诚想：&ldo;他是用门板给卫毅把床支好了？&rdo;直到现在他还想不通：卫毅那样气刚刚的人，就能撇下自己的事业，永远离开了自己的同志？不会，这是绝对不会有的事情！

卫毅的警卫员说：&ldo;李政委，参谋长只有一条老布被子，我们给他裹上了。现在要盖棺材，你是不是再去最后看一看他？……再去最后看……&rdo;李诚猛地摆了一下头，说：&ldo;不！&rdo;
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，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
相邻推荐:神都双璧  一人之力  重生后我成了影帝的白月光  大佬她有九个哥哥  女警穿成孕妇：王爷本红妆  说好我是点家反派呢  星际第一女上将  [重启之极海听雷]贪欢  巧为农家女  妖侣  纵论二战诸名将  千里起解  [海贼王]cp是卡塔库栗  穿成八零极品假千金  景帝纪事（新修版）  我靠卖玉雕爆红娱乐圈  满级画师的古代科举日常[穿书]  侯夫人揣着辞职信  佛本是道  反派大佬怎么还不退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