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竟然就在我昏迷之时,走了?……救若水,还是触怒王爷了吗?从来没有一刻及得过此时的惊惶,不自觉地抓紧身边的锦被,脑子里腾地一片冰冷,直冻到脑门。一把揪住若水衣角,已有些语无伦次:&ldo;怎么会?去哪里?为什么?我、我……我不能……&rdo;
紧抓着若水衣角的手,被一股冷凉的温柔包裹,我清楚地知道那是若水的温度:&ldo;‐‐若水。&rdo;哽咽着喊了一声,泪水在瞬间滚落。
&ldo;……牵累茗姑娘了。&rdo;
仍是淡淡的声音,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若水的心事。
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责怪若水什么,这一时只感觉到浅浅地心痛:仍旧要守着你的淡漠面具,永远永远也不摘下来么?纵然是在为你受了一剑,如今仍旧缠绵病榻的我面前?
我有些心冷地缩回了手,不愿去看若水淡漠的眸色。从今后,更该认清自己的身份,我只是一个卑微得如同尘土的侍女,改变不了任何‐‐救得了他一次,可以救他第二次么?他那骨子里的锋利,谁能拂拭得平?
王爷不许我管若水的事,是早就清楚知道,我自作多情的顾全,成就的终究只是一个笑话吧。
&ldo;茗姑娘恕罪。军情紧急,分兵追剿秋袭右路军的调令是否可行,还请茗姑娘明示。&rdo;
&ldo;你我认识多少年了?我有多少斤两你比我清楚。&rdo;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才稍稍停下来,小腹的剧痛便又冒出头显威风,我已疼得有些受不住了,咬着牙轻声说道,&ldo;行军打仗我一窍不通,单大人看看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。只一条‐‐令箭使完,立即交还于我。&rdo;
王爷既让我坐镇西南,那么,我便替王爷牢牢握住西南的兵权吧。此刻惟一能做的,也只有这件事了。
仍旧不为救若水后悔,只面对王爷,有着那样深深深深地愧。
面对我刻意冷淡疏远的言辞,若水并没有太多的表示,事实我也不指望他会有什么反应。若水淡淡地嘱咐我好生休养,便又匆匆离去。
侍墨捧着煎好的药进来,我让她径自去找若水,没多久侍墨又端着满满的药碗回来了。
&ldo;单大人已经领兵出城去了。&rdo;侍墨有些无奈地放下药碗,&ldo;兵临城下八、九天,单大人一直都没歇下来。如今带着伤出城……&rdo;
听着侍墨颇为心疼的念叨,我稍稍怔了怔。若不是清楚知道若水不会拿一万人命开玩笑,我此刻只怕真要以为若水如此奔忙拼命是当真想要寻死了。
‐‐究竟为了什么,让若水当日一心激怒王爷,只求速死?
沥天剑的可怕之处,并不仅仅在于它的锋利。和王爷教给我的特制银针一样,被沥天剑所伤的创口很难愈合。仔细看过自身的伤口后,发现伤口处理得很是妥当,小腹的剧痛并非因为伤口未曾愈合,而是特制的伤药留下的后遗症。
虽痛得厉害,其实已没什么要紧了,只需慢慢静养就能恢复。这会儿平静下来,已慢慢理清了思绪,王爷虽走得匆忙,但将我留在西南是早就盘算好的事情,白水关时便和我说过这事了。何况我这样伤着,王爷纵然想带我走,只怕我也撑不住。
侍墨一直忙进忙出,我并不清楚她究竟在忙什么。夜色如水湿衣摆一般缓慢地降临,我就倚在窗前,看着黢黑的院子。那静静随风飘落的嫣红梅花,那漂浮于空中淡淡弥散的香气,就在那日纷飞的花雨中,王爷第一次对若水动了杀机。那静到极处没有一丝情愫的浅笑,到如今缓缓思忖起来,依然是冷透脊背的冰寒滋味‐‐若水却是丝毫不惧。
分明记得若水承认放走柳煦阳时,口气异常的低沉温顺,听得出来,那是若水先低头认错了。然而王爷只淡淡几个字,便让若水霍地改变了想法,仿佛被踩住了痛脚一般地昂首顶撞起来,言辞之莽撞犀利,简直都不似从前我认识的那个若水了。
不明白,始终想不明白,若水为什么不愿将生命延续下去?……是王爷逼得太紧太累,让他觉得生无可恋,避无可避,因此方才欲一死以求解脱?……若当真如此,若水,还是那个与我一起长大,素来隐忍柔韧的若水么?这么这么多年,都如此过来了,却在此刻受不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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