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之脸上的笑已经dàng然无存,他冷哼道:&ldo;小十八,你在说什么?&rdo;
阿弦道:&ldo;魏国夫人的命是命,难道侍女的命就不是命了?你有手足同胞,他们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,他们也有当他们是珍宝一样的父母兄弟,也会为了他们无辜身死而痛不yu生,你为何不能将心比心,己所不yu,勿施于人!&rdo;
包括虞娘子在内,所有在场的侍女们闻言,有人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,更有人按捺不住啜泣。
虽然有狄仁杰在身旁,敏之仍是冷笑了声,磨了磨牙,他道:&ldo;别人的生死,跟我有什么关系?&rdo;
阿弦昂首:&ldo;那么,魏国夫人的生死,又跟我有什么关系?&rdo;
&ldo;你说什么!&rdo;敏之切齿,眼中透出怒色。
阿弦道:&ldo;早知如此,我当初绝不会帮你。&rdo;
&ldo;你住口!&rdo;敏之渐渐bào怒。
阿弦深深呼吸:&ldo;有一句话我早该告诉你,你不择手段如此行事,虽如今并未报应,未必不会报应到你最爱的人身上。&rdo;
敏之一震:&ldo;你是、什么意思?&rdo;
阿弦道:&ldo;你是因谁而手沾血腥,谁就会因此沾染这份罪孽。魏国夫人就算在九泉之下在,只怕也难得安宁!&rdo;
敏之厉声大喝:&ldo;你住口!&rdo;
他终于失控,撇下狄仁杰步步往前,一直走到阿弦身旁。
锐利地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,敏之一字一顿道:&ldo;我告诉你,妹妹不会在九泉之下,她会好端端地重生于世!&rdo;
&ldo;她不会!&rdo;阿弦握拳,决绝地回道,&ldo;绝不会!&rdo;
&ldo;上师!&rdo;敏之的怒气已经到达顶点,他抬手擒住阿弦的肩头,浑身微微发抖:&ldo;我现在,就要这个人!&rdo;
&ldo;呼……&rdo;原本徘徊在阿弦身后的异鬼们猛地窜了过来。
虽是炎热的夏天,阿弦同敏之所站之处,却赫然冰封一般。
虞娘子先前呆呆地站在旁边,看着两人对峙,随着身侧那股无处不在的寒意消退,她似乎察觉了什么,拔腿跑了上来,叫道:&ldo;阿弦!不要!&rdo;
阿弦身前,那只异鬼几乎贴上了她的脸,就像是之前对付王主事一样‐‐那股窒息的寒气从口鼻透入,仿佛一寸一寸地把人的身体冰冻。
眼睫上又有薄霜溢出,阿弦心中却并无丝毫的恐惧,取而代之的是冲天般的怒焰。
她眼不瞬眨地同面前异鬼的白瞳对视,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:&ldo;给‐‐我‐‐滚!&rdo;
右眼里的赤色在霎时浓烈,仿佛血海之中燃起了一团烈焰。
&ldo;呼……&rdo;异鬼竟无法再往前,反而刷地后退出去。
就在敏之动手的瞬间,狄仁杰也到了两人身边儿。
他已经看出阿弦并不是向着敏之说那三个字,而是看着她身旁的虚空之处,像是看见什么令人无比憎恶之物。
同时,他也看清阿弦长睫跟发端在一刹那凝结起的淡淡白霜。
以及那……好似长河上烈日熔金的赤瞳。
纵然早已听说有关她的种种,但猝不及防亲眼所见,狄仁杰心中仍是难禁震颤。
但他却也是个极有定力之人,临惊而不乱。
狄仁杰抬手,却落在敏之的手腕上:&ldo;殿下,这是在做什么?&rdo;
微微用力,已经将敏之的手从阿弦肩头挪下。
虞娘子紧紧地拥住阿弦,已经急得哭了起来,小声哽咽道:&ldo;你、你疯了?你这样是要惹祸的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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