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扬忍了忍,没把她的手挥开。&ldo;怎么了?&rdo;
&ldo;这就是你的礼貌?把我一个女人留在这里?你怎么说,也得把我送回家里去吧?&rdo;
韩佳佳像是知道自己脸上生气的表情不好看,又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来:&ldo;孔扬,我……&rdo;
孔扬忽然退后一步。韩佳佳措手不及,抓着孔扬的手不由自主一松,就将孔扬放开了。
孔扬是忽然想起了李晋东的神情。李晋东在看到他和韩佳佳站在一起时的神情。
那种隐藏在毫不在乎下的伤心,他其实最应该熟悉。从高中时候开始,李晋东就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看他。
他以前以为自己下定决心,和李晋东在一起了,李晋东就不用那样难过。可是他还是想得太天真。两个人在一起,还有更多更多的问题等着。仔细想想,李晋东大概真没什么时候是彻底高兴起来的。
如果……如果不能让李晋东高兴,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思?他从一开始的念头,不就是为了让李晋东开开心心的……他是为了让李晋东能幸福,才大老远地从英国回来。
或者,或者他只是自私地为了让自己能觉得幸福?
&ldo;你……你根本从来没想过,我和你出来这样所谓的约会,就能喜欢上你,是不是?&rdo;
韩佳佳一怔。画着明媚眼妆的眼睛里,渐渐流出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神色。
&ldo;你只是为了让阿东和我生气……然后我们两个自然而然地分手。你就高兴了。是不是?&rdo;
孔扬淡淡地低下头,拂了拂刚才被韩佳佳碰过的地方,像是那儿黏上了什么脏东西。
&ldo;但我不会和阿东分手的……我也不知道,这些天我为什么会和你出来吃饭。我觉得我简直像是中了魔。&rdo;
他抬起眉毛,轻轻一笑:&ldo;我真的有事,那就再见了,韩小姐。&rdo;
&ldo;我会把你们的事说出去的!&rdo;他刚转过身,韩佳佳就倏地大叫。旁边的几桌人都往他们这边看过来。
孔扬只耸耸肩:&ldo;说出去就说出去……我刚才才突然明白,韩小姐,我应该要做的,不是阻止这一切的发生。因为无论如何纸都保不住火。你不说,总有别人会再看出来。我要做的,只是好好把阿东保护好,那就足够了。&rdo;
他脸上露出格外开脱的笑容。像是总算弄明白了一桩一直纠缠在心头的疑惑。头顶上吊灯如水般的光华照耀在他脸上,那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高贵和潇洒,把他衬得仿佛是从天上刚下来的仙人。
如果李晋东听到,一定又要说他自己就是大男人,不需要别人的保护。孔扬嘴角一弯。
晋东,你到底去了哪里……?
&ldo;好,那你走。&rdo;
韩佳佳突然又道。她这时的脸上的表情,已经变得格外的狰狞,纤细的脖子上竟然都有青筋暴凸出来,看得旁边一桌上的一个小姑娘又害怕又奇怪。
&ldo;你走……但你永远也别想找到李晋东!&rdo;
孔扬猛的一顿。他缓缓回过头去,看到韩佳佳面孔上那种诡异的得意:&ldo;你怎么知道……&rdo;
韩佳佳却闭上了嘴,不再说话。她吊着眼角眉梢,虽然脸色青白可怕,但还有一种赢得胜利以后一样的妩媚。
&ldo;你怎么知道!&rdo;孔扬只觉一把火从心头都陡然烧起。他从没有这样愤怒过,而韩佳佳甚至还只是个女人。他踏前一步,差点要揪住韩佳佳的衣领怒吼。
韩佳佳好整以暇地退后一步,笑道:&ldo;我什么都不知道,孔扬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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