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河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了杯酒,又笑眯眯地说:&ldo;有家室就是什么都被管着啊,是不是,李老师?&rdo;
林晴慧脸又一红。李晋东先没反应过来,随即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林晴慧的&ldo;男朋友&rdo;,就支吾着应了一声。
张河又问:&ldo;上次匆忙,什么都没来得及问。李老师和晴慧交往多久了?&rdo;
李晋东和林晴慧对视一眼。片刻还是林晴慧开的口:&ldo;大概要……要一年多了。&rdo;
张河想了想:&ldo;那挺久了啊。不过这一年都没听说过风声,晴慧你瞒得好啊。&rdo;
林晴慧干笑两声,并不接话。
李晋东却觉得张河这问题问得有些阴阳怪气。不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。
张河却也在看向他。接触到了李晋东的眼神,就调笑一样地,一眨眼睛。
李晋东就一愣。
又过一阵后上了烤鳗鱼,林晴慧放下手里的沙拉,兴致勃勃去夹鳗鱼。谁知道手上一软,夹到半路筷子微微松了,满是汁水的鳗鱼块啪的掉下来,正正好好掉在林晴慧的裙子上。
她登时一声惊叫,手上连连挥舞,把鱼肉扫到一边。
但衣服也还是脏了。
&ldo;没事吧?&rdo;李晋东和张河都往她裙子上看。林晴慧懊恼地拍拍裙摆:&ldo;还是前两天刚买的呢。&rdo;她站起身,&ldo;我去卫生间弄一下。&rdo;
李晋东看着她推开移门出去。隔着门fèng,还能听到她在静静的走廊上懊丧的低声咒骂。
&ldo;真可惜,恐怕要送去洗了。&rdo;张河开口道。
李晋东收回视线,看了看对面的男人。
张河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:&ldo;晴慧是个好姑娘,李老师。&rdo;
李晋东不知张河何意,只顺着他的话道:&ldo;是的。她很好。&rdo;
&ldo;那李老师可不能辜负了她。&rdo;
李晋东心里一惊,面上不动声色道:&ldo;张先生怎么这么说?&rdo;
张河却又不说话了。他夹了一筷子明虾,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半天,等到李晋东瞪他瞪得眼睛累,才又笑笑道:&ldo;其实我和李老师第一次见面,不是在同学会。&rdo;
这人怎么又换了个话题?
李晋东却也被吊起了好奇心:&ldo;真的?但我确定我那次是第一次见张先生。&ldo;张河摇了摇手指。他一双眼睛在黯黄的灯光下泛着水光,恍惚中竟绿油油的,无端让李晋东想起丛林里的那些独狼。
&ldo;但我是第二次了。大概第一次的时候,李老师并没有注意到我。&rdo;
张河露出牙齿笑。正正好好又是八颗牙齿,分外闪亮。
&ldo;在夜色。&rdo;
李晋东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去。
夜色。他当然知道夜色是哪里。去年夏天他喝了酒,心情郁闷,一时脑袋发晕,就出门叫了出租车,到了这家全市规模最大的酒吧。
确切来说,是同志酒吧。
他本来是想找人上床开荤。1号0号他并没有所谓,只是想找个男人春风一度,好忘掉脑子里那些多余的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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