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屏住呼吸。
下一秒,商行舟一言不发板着脸,伸手过来,握住她的手掌:&ldo;手给我。&rdo;
温盏不明所以,手没使劲儿,他将她掌心的手机拿走,放在床头。
然后,变魔术似的,不知从哪,变出一大把棒棒糖。
泯灭人性的纸棍设计,动物造型,小小只,有很多五花八门的口味。
温盏微怔。
&ldo;温盏。&rdo;他眼瞳漆黑,声音低低的,打商量,&ldo;你别叫他过来了,我在这儿陪着你,行不行?&rdo;
温盏猝不及防撞进这双眼,被蛊惑,迷糊了一下。
但很快就清醒过来:&ldo;不用。&rdo;
微顿,她又撇开目光,强调:&ldo;我没叫他过来,但你也不用留在这儿陪我。商行舟,我是成年人了,我没事,谢谢你送我过来。我知道你平时也很忙,不用特地迁就我的。&rdo;
每一句话都非常礼貌。
每一句话,都在无声地,将他推得更远。
商行舟身体顿住。
&ldo;而且……商行舟。&rdo;温盏没看他,微垂着眼,有点不安。
手指微微蜷曲,她把攥着棒棒糖的手掌放到床头,稍稍倾斜。
那些套着透明包装纸的彩色糖果被重力吸引,一颗颗掉在白色的床铺上,像碎掉的梦境。
&ldo;在西城的时候,你不是问我,两颗蛋能不能吃饱?我现在每顿饭都吃不了太多东西,我不喜欢甜食,不喜欢甜甜圈,口袋里也早就不放棒棒糖了。&rdo;她轻声说,&ldo;你不用给我送这些东西。&rdo;
她垂着眼,能感觉到商行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。
和他整个人一样,是浓郁的,极其难以忽略的。
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。
&ldo;所以。&rdo;很久,他耸眉,哑着声儿问,&ldo;这算是,又拒绝了我一次?&rdo;
&ldo;商行舟。&rdo;温盏感觉,自己脑子确实不太清醒。
这种不清醒,从重逢时,就开始了。
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绕着一样,又像是一场大病,或一个很长的梦,一直没有醒过来……
她在海拔只有几米的平原,竟然也有高反的症状。
她最终也只是叹息:&ldo;你让我一个人躺会儿。&rdo;
商行舟默不作声,又看了她一阵。
认输似的,站起身,嗓音沉哑:&ldo;行,我出去。你好好休息,有事叫我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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