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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（第1页）

&ldo;在舰上挺长时间了吧，哈丁？&rdo;

&ldo;只有三周左右，长官。&rdo;

&ldo;我明白了。&rdo;新舰长扭头，看着水兵们正从小艇上搬着他的行装费力地从舷梯上往上爬。&ldo;那个舵手叫什么名字？&rdo;

哈丁只知道他叫&ldo;肉丸子&rdo;，&ldo;请稍等，长官。&rdo;他快步走到值班台那儿，仔细看了看值班名册，转回来报告说，&ldo;他叫德鲁盖齐，长官。&rdo;心里觉得自己十分傻气。

&ldo;是个新兵？&rdo;

&ldo;不是，长官。我‐‐是说，他们一般都叫他&lso;肉丸子&rso;。&rdo;

&ldo;明白了。&rdo;

奎格俯在扶栏上，&ldo;德鲁盖齐，不用太在意那个猪皮口袋。&rdo;

&ldo;哎，哎，长官。&rdo;那舵手哼哼哧哧地应道。

新舰长对哈丁说：&ldo;我想，在我与德&iddot;弗里斯舰长谈过话之前，你最好把我的行装先放在这里。&rdo;

&ldo;是，好的，长官。&rdo;

&ldo;尽量离那摊燃油远点儿。&rdo;奎格微笑着说。

&ldo;遵命，长官。&rdo;哈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。

温斯顿又出现了。他在办差的过程中已设法擦亮了皮鞋，还不知从谁那里抓来一顶干净的白帽子。那顶帽子在他头上戴得端端正正，向前倾斜得恰到好处。他帅气地给舱面值勤军官敬了个礼，&ldo;德&iddot;弗里斯舰长马上就来，长官。&rdo;

&ldo;好极了。&rdo;哈丁赶快给那没料想到的敬礼还礼，觉得自己像个伪君子。

德&iddot;弗里斯从通道走了出来，向新舰长打了招呼，并友好地握了手。他们构成了一幅旧与新的鲜明画面。德&iddot;弗里斯没戴领带，惬意地穿着褪了色的咔叽制服，奎格的白领硬挺得恰如其分，佩带着崭新的战功绶带。&ldo;用过早餐了吗？&rdo;德&iddot;弗里斯问。

&ldo;用过了，谢谢。&rdo;

&ldo;到我卧舱去好吗？&rdo;

&ldo;好啊。&rdo;

&ldo;让我来带路吧‐‐哦，你熟悉这些1200吨级的家伙吗？&rdo;

&ldo;还是你领路吧。我比较熟悉布里斯托尔级的。&rdo;

他们相互愉快地笑了笑，德&iddot;弗里斯领着他的继任者走了。当他们走得听不见声了，温斯顿才对舱面值勤官说：&ldo;看样子挺讨人喜欢的。&rdo;

&ldo;看在上帝的份儿上，&rdo;哈丁说着，把他的枪弹带紧了两个扣，&ldo;咱们来看看怎么收拾一下这后甲板吧。&rdo;

两位舰长坐在德&iddot;弗里斯的卧舱里喝着咖啡。奎格舒适地靠在那低矮的黑色皮沙发里。德&iddot;弗里斯坐在他办公桌前的转椅上。

&ldo;这个想法有点突然。&rdo;德&iddot;弗里斯说。

&ldo;嗨，我并不太愿意被从反潜学校里弄出来，&rdo;奎格说，&ldo;我已把我妻子与家人迁到了圣地亚哥，反正，我们过了六个礼拜的快乐日子。那是我四年来第一次得到在岸上住宿的调令。&rdo;

&ldo;我为你的太太感到遗憾。&rdo;

&ldo;是啊，她是个相当招人喜欢的女人。&rdo;

&ldo;他们不得不那样。&rdo;默默地品了一会儿咖啡之后，德&iddot;弗里斯说，&ldo;你是1934级的吗？&rdo;

&ldo;我是1936级的。&rdo;奎格说。

德&iddot;弗里斯知道他是1936级的。他还知道奎格的排序号，他在班上的地位以及与他有关的其他几件事。为了礼节的需要却装作不知。故意误把他说成高一班的学友也是出于一种礼貌。它暗示了奎格很年轻就得到了他现在的指挥官职位。&ldo;他们现在提拔你们这些人可真够快的。&rdo;

&ldo;我猜他们也急着需要你到某个地方去。是什么新的建设工程，我猜得对吗？&rdo;

&ldo;我不知道。我希望他们给我犹他州中部的一个供应站。某个缺水的地方。&rdo;

&ldo;那种可能性不大。&rdo;

&ldo;我猜也不可能。&rdo;德&iddot;弗里斯假意绝望地叹息着。这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围绕着他们心中那个最重要的问题转圈子，那就是：德&iddot;弗里斯即将离开一艘老掉牙的军舰，而奎格即将踏上这艘军舰。德&iddot;弗里斯说：&ldo;与扫雷很有关系吗？&rdo;

&ldo;没他妈的太大关系。我似乎觉得他们本想派我去水雷战学校的。可我猜想人事局里是有人由于某种原因不得已而为之。&rdo;

&ldo;嘿，可恶，你并不比我来舰时知道得多。不清楚的情况很多‐‐再来杯咖啡？&rdo;

&ldo;不了，谢谢。&rdo;

德&iddot;弗里斯拿起了奎格的杯子，又放在了桌上。奎格伸手到衣袋里摸什么。德&iddot;弗里斯以为他要拿香烟出来，赶快拿起一盒火柴。可是奎格拿出来的却是两个弹子大小的光亮的钢球，开始心不在焉地在左手中转着玩。&ldo;我想像，&rdo;奎格漫不经心地说，&ldo;不过是拖拖这种或那种索具而已。&rdo;

&ldo;大概就是那一类事情。&rdo;德&iddot;弗里斯说话时甚至显得更无所谓。他关于扫雷的问题并非无的放矢。他思想深处原来猜测奎格是被推荐来统帅这个分舰队的。但现在那种可能性被排除了。他指了指桌子上方书架上一大本用旧了的蓝皮书，&ldo;所有的信息都在舰船局第270号文件&lso;扫雷手册&rso;里。你这几天不妨抽空看一看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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