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大姐也拽着小仙女不放,直到后者楚楚动人地哭了起来,高大姐才边哄边跑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。
叶莲灯和苏谢进了屋子,锁上了门。
邢墨还是没有回来。
叶莲灯却并不担心他,他再次出现时,一定又会是一个潇洒的归客,像上次一样绝尘归来。
平时邢墨在的时候,她向高大姐借了套被絮,和他轮流睡床上和地上,虽然每一次轮到叶莲灯睡地上的时候,她第二天必定会在床上醒来,邢墨则云淡风轻地站在窗边看风景。
现在,邢墨不在,她便和小仙女裹紧了被子一起睡在床上。
&ldo;小谢,那个花魁芸娘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呀?她为何自称是你的娘亲呢?&rdo;
&ldo;……&rdo;苏谢又开始发抖,但是因为离开了春酣楼,她抖得并没有原先那么厉害了,但她还是强忍了泪水,憋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的道:&ldo;她是个疯子。&rdo;
叶莲灯把她环在怀中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苏谢埋进她的怀里哽咽了起来。
&ldo;她有病,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地道的路径的,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她把我误认为是她的女儿,对我非常好,还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。但是,后来……她经常忽然发疯……骂我打我。&rdo;
&ldo;那你姑姑认识她吗?&rdo;
&ldo;我不知道。但我问过姑姑,姑姑也说她不是我娘。&rdo;
&ldo;那姑姑就这样放手不管吗?&rdo;
&ldo;姑姑很忙,暂时不能带我走,就让我离那个疯女人远一点。&rdo;小仙女说到&ldo;疯女人&rdo;三个字时,竟然有一种暗暗的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叶莲灯轻抚她瘦弱的脊背,在黑暗中蹙了蹙眉。
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她的姑姑和芸娘其实是认识的,否则怎么会纵容一个陌生人这样对待似乎颇为信赖自己的侄女。
如果芸娘是无雁门的弟子,那麻子肯定也不简单,说不定也和那位姑姑脱不了干系,再加上苏谢的武功,叶莲灯对她这位姑姑就更好奇了。
叶莲灯低头看了看苏谢,她说到底是个孩子,今天和她几乎把平家村逛了个大半,隐隐抽泣着,便在疲惫的侵袭之下睡着了。
她的睡相很安静,叶莲灯理顺她脸上黏着泪水的发丝,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痕,却莫名觉得这个动作没来由的熟悉,似乎在梦里见过?
她不再多想,替小仙女捏好了被子,一只手环抱着她,也寻周公去了。
卯时,冷月西沉,天将破晓。
此时正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刻,万物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,伸手不见五指。
叶莲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,抓了抓被子看它还在不在。
因为身边睡的是个小孩子,她的睡眠便少不得要浅一些,生怕小仙女半夜踢被子,自己要是也睡得太死也乱踢被子,她们晚上多半得冷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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