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景从来没见秦庭这么激动,他听到秦庭又问:&ldo;你想起来了?&rdo;
&ldo;庭子……哥。&rdo;程景脑中飞快晃过一个画面,他笑道,&ldo;庭子哥。我以前是这样叫你的,对吗?&rdo;
秦庭的目光再度变得复杂起来:&ldo;是,你是这样叫我的。&rdo;
程景又叫了一声,觉得很顺口:&ldo;庭子哥,我还没想起来。但我好像有这个印象,你说……是不是我的记忆在恢复呢?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好不好?很亲切。&rdo;
秦庭看着程景,这样的笑容,这样明亮仿若星子的眼睛,跟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。似乎失忆之后的彷徨,一下子消失了大半。可是秦庭也知道,程景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,他说了,他只是有印象。
&ldo;当然好,其实你一直都这样叫我的。&rdo;秦庭温柔地笑,&ldo;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记忆恢复的先兆,可无论你记不记得,你都是我最爱的人。&rdo;
程景有些羞窘,但他很快开心起来,他很快看了秦庭一眼,飞快地说道:&ldo;我也很在意庭子哥,我觉得,我们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。&rdo;
秦庭揉了揉程景的发顶:&ldo;那就和小时候一样,我再推你荡秋千?&rdo;
程景的笑容灿烂:&ldo;好!&rdo;
4、
庭子哥说,他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忙,所以可能不能来了。程景用手扶着栏杆,看着前面栽种着翠绿花苗的花盆,有些无聊地思念着那个送花的人。
是的,很想念。但是也没办法。
程景知道的,为了每天来陪他至少半天时间,秦庭积累了很多工作,也有很大的压力。他现在总算好了一点,秦庭也可以稍稍地去忙碌一下了。
当然,每天的电话没有少,关怀也没有少。
秦庭在的时候,给他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,那么动人的细节,是无法单纯编造出来的。
程景能看出当时秦庭的表情‐‐他很珍惜这些回忆,才能记得这样清楚。那么程景的曾经,也一定是很珍惜很珍惜的。
这天晚上,程景做了一个梦。
在梦里,两个年岁相差不大的男孩手牵着手,一起走过了七八个年头。他们兄弟相称,年长的那么宠溺年幼的,年幼的这样依赖年长的。
每一个画面都好像是完美的画卷,美妙有如童话一般。这两个男孩的生活,他们之间的感情,也一如秦庭描绘,没有半点瑕疵。
程景知道年幼的那个就是自己,他能体会到其中年幼男孩的每一个想法,跟着是呼啸而来的无数记忆碎片,每一个上面都记载着他真实的人生。
正如秦庭所说,当程景渐渐长大,他开始明白自己对这个邻家哥哥的悸动与懵懂爱恋,在自己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,决定去向他告白。
那一天阳光明媚而温暖,年少的秦庭脸上还带着稚嫩,他刚刚放学回来,拉着程景的手臂,去公园里为他过生日。
秦庭买了程景最爱的精致的奶油蛋糕,捧在手心里点燃了蜡烛。
&ldo;阿景,生日快乐。&rdo;秦庭的笑容如此温和。
程景吹熄了蜡烛,他的脸红红的,冲动地告白:&ldo;庭子哥,我喜欢你!&rdo;
接下来,应该是甜美的回应。程景微笑着想,秦庭说过,当他告白之后,他们就顺理成章地交往了。就是这一天吧,他们恋情的开始。
&ldo;啪‐‐&rdo;蛋糕摔在了地上。
&ldo;阿景,你、你说什么?&rdo;跟着是秦庭不可置信的声音。
倔强的少年声音更大了:&ldo;我说我喜欢你,庭子哥!我要跟你交往!&rdo;
&ldo;对不起,阿景,我不喜欢男人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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