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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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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不麻烦。&rdo;

燕归来毫不客气地往凳子上一坐，脸上依然没有笑容，也没有担忧，只是冰冷的神色，换成了淡淡的关怀，&ldo;孙老，你好些没有？&rdo;他问。

原来，这老人姓孙，便是之前在培训中心上课的孙教授，而网络上的身份，则是中华黑客会已退隐的元老人物，现在生病住了院，燕归来便为他去替完这一个月的课。

却想不到，仅上了一天课，就被人认了出来。

甚至连某个女人，都不辞辛苦地追着他回国。

所以，他也是很苦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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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好些了。&rdo;

孙老的嗓音沙哑，虽这么说，但他苍白的面色显示着他的病情仍不容乐观。

不过，他的精神，依然不错。

特别是看到燕归来之后，脸上多了些回忆的神色，眼中亦泛起光采，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，他们那代人风华正茂，在数据世界里纵横驰骋，盛极一时的时代。

只是岁月终究不饶人，他乡冷落，游子归国，年轮一圈圈地纹上孙老的额头，到如今，改行的改行，洗手的洗手，就连他这样不甘心的，也只能成为传说中的元老人物而存在了。

唯有一点令他欣慰的是，当年的小苗，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，顶天立地。

风雨燕归来，一人独抗这天下，从未教人失望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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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把你的课，现在交给几个朋友去代了，你不怪我吧？&rdo;燕归来道。

&ldo;没关系没关系，我也是闲着无事，就去应聘教师，想看看现在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了。&rdo;孙老笑呵呵地摇头，&ldo;你一回国，就来看我，还帮我收拾烂摊子，该是我感谢的你……对了，&rdo;他又问道，&ldo;你在法国这么多年，现在突然回来，是出了什么事么？&rdo;

&ldo;没有，就是想回来看看。&rdo;

&ldo;噢……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？总不会单纯来看我这个小老头吧？哈哈哈……&rdo;

孙老笑得很开朗，红润不少的面色上，顽皮的笑容，像是一个开心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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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和你一样。&rdo;燕归来等他笑完，淡淡地说道。

&ldo;和我一样？&rdo;孙老一个愕然，随即便明白了，&ldo;也是，你多年漂泊在外头，孤身一个人，也总归是不容易的，谁不想家？呵呵，还有家里的这么多好苗子，怎么样，这次去研究班上课，有看中什么好苗子么？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燕归来依然淡淡地说道。

&ldo;他们虽然顽皮些，还把我气得吐血，但不得不说，有几个孩子，天赋是极好的，你不考虑考虑么？&rdo;孙老敛了笑，看向窗外，叹道，&ldo;你总是坚持着自己一人，哎，过去是好的，可现在，你也不小了，也如愿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了，是时候该找个苗子，为未来着想了吧？哪怕为你分担一点，也是好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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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归来垂着眼睑，两片薄如纸的唇动了动，却没有说话。

&ldo;还记得当年的花阡陌吗？&rdo;沉默一阵，孙老抬抬下巴，顽皮地笑着，&ldo;你的老对头啊，哈哈。&rdo;

&ldo;记得。&rdo;

&ldo;他一直在国内，不声不响的，当年的一切盛景，现在想来，就好像是一个梦……&rdo;孙老摇头，&ldo;我也以为，他洗手后，他的神之一脉，就从此没落了……我最近才知道一个传闻，&rdo;孙老忽然压低声音，&ldo;据说花阡陌在退隐后不久，就收了一个徒弟。&rdo;

燕归来闻言，只有眼睑微微一抬，依旧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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